他放低了聲音，最後戛然而止，淩昭也沒有睜開眼睛。

是真的睡著了。

季臨雙手撐在床邊，低頭看著淩昭的睡臉。

昨晚他就看了好久，但好像怎麼也看不夠一樣。

恨不能二十四小時都看著。

到現在，他都覺得好像在做夢一樣，淩昭竟然是女人。

「淩昭。」他低聲叫她的名字。

淩昭沒有反應。

季臨把頭更低了幾分，喑啞道：「昭兒。」

「昭昭。」

「乖乖……」

季臨麵紅耳赤地叫著淩昭。

把心裡想叫的，全部都叫了一遍。

他彎腰低頭，鼻尖蹭了蹭淩昭的鼻尖，「怎麼這麼香？」

稍稍移開了一點距離，他看著身下的人，目光不受控製地落在她淡粉色的唇上。

他抿了一下乾燥的嘴唇。

「我可以親你一下嗎？」他撥開淩昭額前的碎發。

靜默地看著她的臉。

在風撩動窗簾的剎那間，他俯身，吻了一下淩昭柔軟的唇。

熱吻過後的淺嘗即止，是完全不夠味的。

但季臨生怕把淩昭給吻醒，卻也隻能認命。

雖不能有質的改變，但他可以在量上取勝。

他保持著俯身的姿勢，親了淩昭一下又一下。

最後，才給淩昭蓋好被子，拿起外套穿上，走到窗邊，怎麼來的，就怎麼走的。

回到家後已經是深夜了。

衝了十幾分鐘涼水澡的季臨從浴室裡出來，想到淩昭，便拿起手機去了書房，打開台燈，拿出書本開始翻看。

原本計劃要學習一年時間，他想縮短時長。

他已經等不及了。

不想再讓淩昭受委屈，纏繞著那麼緊的裹胸、吃會傷害身體的藥物來控製自己的聲音，努力不被人發現身體的秘密，不能交朋友，不能隨心所欲……

每一件，他想起來，就會心疼不已。

他的淩昭，應該更肆意生活才對。

最近淩昭又開始往返於倫敦和蘇黎世。

隻是和以往不同的是，季臨變得越來越少聯係她了。

有時候好幾天都沒有他的消息。

有幾次淩昭想給季臨打電話，卻又不知道自己這樣做會不會打擾到他，季臨會不會的覺得她事多？

會不會……

又像當年一樣。

因為學校裡也開始流傳她和淩昭，雖然國外比國內開放很多，但季臨畢竟是血氣方剛的男人，他怎麼能忍受這樣的流言蜚語？

終於淩昭鼓起勇氣，決定不內耗自己的時候，季臨先給她打了個電話。

「淩昭，我想回南城一趟，你要不要陪我回去？」

「回南城？」淩昭疑惑。

「嗯。」季臨高興地說道，「付胭懷孕了。」

電話那頭安靜了幾秒。

季臨立馬解釋：「你別誤會，不是我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