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季臨和淩昭坐上飛往蘇黎世的飛機。

兩人像平常一樣各自看書，碰到有什麼不理解的地方，季臨也會詢問淩昭。

淩昭攻讀的方向是經濟學，將來從業的方向是經濟師、經濟顧問之類。

「淩老師，這個您怎麼看？」季臨低聲問道，垂眸看著淩昭的側臉。

淩昭早就習慣他在問問題的時候喊她淩老師，但還是有些心跳加速，她小聲說：「問就問，別亂叫。」

「尊師重道，是我們中華民族的傳統美德。」季臨又開始逗她。

淩昭無奈又想笑，抿著嘴，無聲瞪了他一眼。

關鍵是這話無法反駁。

之後，她便耐心地給季臨講解。

她說話的語氣不緊不慢，條理清晰，邏輯清楚，季臨本就是聰明的，一點就通。

淩昭都忍不住誇他，「真聰明。」

「哄小孩呢？」季臨佯裝不悅。

淩昭隻是笑笑，沒說話。

飛行時間過半，吃過飯之後，淩昭就靠在椅背上睡著了。

季臨聽著耳邊緩緩的呼吸聲，臉色漸漸沉了下來。

他轉頭看著淩昭的側臉，搭在扶手上的手指用力攥緊！

儘管淩昭掩蓋得很好，也許是用遮瑕之類的東西掩蓋住了手指印，但他還是一眼就看出來她臉上的異常。

淩昭的皮膚很光滑

是淩灃打的！

季臨將毯子蓋在淩昭的胸口上，起身往過道上走。

他看見空乘人員，禮貌詢問：「請問有消腫的藥膏嗎？」

「您稍等。」

季臨沒有回座位上等，而是站在原地，等了一會兒，空乘人員果然找來一條沒有開封過的藥膏給他。

「多謝。」

他將藥膏放入口袋，先去衛生間洗乾淨手，才回座位上。

擠開藥膏，輕輕地擦塗在淩昭臉上微微起伏的地方。

兩人下飛機的時候，蘇黎世已經入夜了。

回南城那天季臨的車停在機場外麵，這會兒他開車先帶淩昭去吃飯，之後才送淩昭回去。

下了車，季臨將外套脫下來披在淩昭的肩膀上，目光從她側臉掃過，擦塗了藥膏之後，消腫很多了。

「回去早點休息。」

淩昭點了點頭，「你也是。」

「我……晚一點要坐回南城的飛機。」季臨說道。

淩昭一愣，「那你來蘇黎世？」

「我想送你。」季臨回答的理所當然，絲毫沒覺得自己這樣的舉動在別人眼裡可能是個『神經病』。

淩昭說不出是心疼他辛苦還是對他如此坦蕩的說法給逗得哭笑不得，「哪有你這樣送人的？」

「別人我管不著，我就這麼送。」

他看著淩昭，說：「我要回家裡的公司上班了，之後可能很少會來蘇黎世。」

這個消息對於淩昭來說太突然了。

她微微怔愣住，不解地看著季臨，「你的課業不是還沒完成嗎？」

「我等不及了。」

「什麼？」

季臨摸了摸淩昭柔軟的頭發，低聲笑了，他往前走一步，胸膛幾乎要貼著淩昭，撩開她額前的碎發，低頭在她的額頭上吻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