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而她儘心儘責的操持家務,為他生兒育女,受了什麽委屈都是打碎了牙往肚子裏咽。
席景看著坐姿端正,儀容整潔捧著飯碗,細嚼慢咽吃著飯妻子,有片刻失神。
結婚前,溫念是個長得特別靈動的小姑娘。
她的皮膚比大城市裏長大的姑娘還白,太陽一曬,從內而外透著淡淡的粉,像抹了胭脂,頗為醉人。
可嫁給他後,她明明是從夏熱冬冷四處漏風的土房搬進了冬暖夏涼的樓房,理應該更嬌氣些,不料反而更粗糙了。
尤其生了澄澄後。
她有時候連臉都不洗,身上的衣服都穿出味道也不換一件,頭發亂糟糟的,趿拉著拖鞋,眼角還掛著眼屎的抱著哇哇大叫的孩子滿屋子走。
說實話,他這一年半是越發不想回家了。
一天在外工作應酬本就很累,回家還要看到亂糟糟的溫念亂糟糟的家裏,以及一桌子清湯白水的蔬菜,真的很窒息。
不過今天……
他的妻子好像變了。
換上了漂亮裙子,化了妝,還舍得花錢吃肉了。
她的吃相也有了市裏人的優雅。
席景看著看著,目光就不自覺的落在了溫念的修長的天鵝頸上。
興許是有半年多他沒和溫念親熱發泄的緣故,看久了,身體居然生出了欲念。
溫念敏銳的抬眸:“怎麽了?”
女人塗了唇蜜,唇色粉嫩還水嘟嘟的。
席景眸色深了幾分,扯掉領帶的時候順手解開了兩顆襯衫扣子:“沒事,我去洗手。”走了兩步,想到什麽,“澄澄呢?”
以前溫念做好飯自己不吃,都是要先喂席一澄之後再胡亂扒兩口冷飯冷菜。
早前席景會勸溫念先自己吃再喂孩子,就算先喂孩子,過後自己也要把飯熱一下,總吃冷的對胃不好。
由於溫念多次把他的話當成耳旁風,席景索性也不勸了。
其實誰不想先吃飯?吃熱乎的?
說的輕鬆先自己吃,孩子那麽小,放在一旁,沒有個人看著能行嗎?餓的哇哇大叫,當聽不見嗎?
熱菜熱飯需要時間等。溫念喂完孩子把孩子哄睡,一桌子待收拾的碗筷不得她整理嗎?通常那個時候,她都餓的恨不得啃碗了。
重生回來,溫念對於哄孩子這事不再是新手上路,而是很有技巧的完美勝任。
她道:“澄澄在裏屋睡著了,你要是去看,動作輕點別吵醒他。”
不等席景說話,趙倩之緊忙道:“澄澄這孩子最能鬨了,覺還輕,好不容易吃頓消停飯可別去吵他!”
席景本來也沒打算去,他就好奇一問。
朝著趙倩之點頭應聲:“嗯。”便去洗手間了。
太長時間沒吃的如此豐盛,加之溫念的廚藝有質的飛躍,趙倩之吃了三碗米飯,席景也吃了三碗。
一大桌子的菜,所剩無幾。
飯後,趙倩之摸著圓鼓鼓的肚子難受的直哼哼。
看了眼躺在沙發上的飯飽發困席景,她轉了轉眼珠子,探頭往廚房瞧了眼後,走過去,推了推席景肩膀。
席景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嗯?媽,怎麽了?”
趙倩之做了個噤聲動作,低聲問:“這都八月份了,溫念沒跟你提他弟弟工作的事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