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簾是薄紗的,瑩潤的月光透進來,映亮了溫念的靈動的麵龐。
就是這張臉,讓當年歸國的他一見鐘情。
也不是沒見過美女。
不知道為何,當初多看了溫念一眼,便看到了心坎裏。
溫念沒有懷疑席景的話,把枕頭往下拽了拽,無聲嘆了口氣:“嗯,睡吧。”
說著,她轉過了身子。
席景看著溫念的背影,有點失落,但總算沒了不安。
第二天。
席景難得睡了個舒坦覺。
他晨跑完回來換了衣服,跟溫念還有席一澄告完別後,便哼著英文的小曲,心情愉悅的去上班了。
席一澄抱著自己的小腳丫坐在沙發上,等席景離開後,忽然點評了句:“爸爸,傻。”
坐在茶幾旁邊的小板凳上算賬的溫念,猝不及防的被戳中了笑點。
她興致勃勃的問道:“那媽媽呢?”
席一澄盯著溫念認真的看了幾秒鐘,嘴角咧開:“咩咩,好~”
溫念心裏甜滋滋的,糾正道:“是媽媽。”
席一澄把一條腿舉過頭頂,堅持道:“咩咩!”
溫念合上賬本,商量著道:“澄澄,你先回屋自己玩會兒,媽媽要給外婆打個電話,等會兒帶你去店裏玩沙堆。”
聽到沙堆,席一澄眼前一亮,當即手腳麻利的從沙發滑到地上,屁顛屁顛的回嬰兒房了。
溫念手抵著唇,笑的肩膀直顫。
等了會兒,才傾身拿起座機上的話筒,撥出了一串號碼。
“喂,誰呀?”電話裏傳來錢姝的聲音。
“媽。”
“哎呦,”錢姝陰陽怪氣的道:“這不是席家的少奶奶嗎?找我有什麽事情啊。”
“關於小弟工作的事情,”溫念不急不躁的道:“席景昨天晚上跟我說小弟想要輕鬆穩定坐辦公室的工作,我們合計了一晚上也沒有想到給他安排什麽崗位。”
“什麽意思?”錢姝的聲音變了調,“多津可是你親弟弟,你不會不想管他吧!”
“那怎麽能夠。畢竟親姐弟,我可不忍心眼睜睜看著小弟成為無業遊民。”
溫念笑著解釋:“是這樣,我開了個火鍋店,正缺人手的時候,讓小弟月底來我這幫忙吧。對了,我月底請客慶祝新店開業,你和爸,讓大嫂帶著孩子都過來。”
錢姝被一串信息量給砸的有點蒙:“你開店了,什麽時候的事情?”
“前段時間。”
“這回答了跟沒回答一樣。”錢姝氣道:“席家又不是養不起你,出去拋頭露麵開什麽店,你是那塊料嗎?在家裏把公婆丈夫兒子伺候好才是正事!”
溫念臉色發冷。
被娘家人傷透了的心早已經麻木,語氣無波無瀾的道:“月底你們都來,我中秋節不和席景帶著澄澄回去了,節日禮物,會讓人送過去。”
錢姝有種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覺,唇瓣顫動了兩下:“多津去你那小破店打雜能有什麽出息。”
“我聽你大哥說,席景新買了個工廠,你看你大哥現在幫著他管理南華村的工廠就管理的挺好,不如讓多津去他那個新工廠幫著管管事,一家人,也放心。”
一家人才更不放心。
溫念四兩撥千斤的道:“新工廠的活肯定又多又累,不能辛苦了小弟。媽,小弟要工作就來我店裏,不然你去找大哥給小弟安排吧,他門路比我多。”
這麽多年和溫念通電話,錢姝頭次被堵的啞口無言,氣的拿著話筒的手都在抖。
“我回頭問問你小弟的意願。那個,這個月席景給你的生活費還有剩餘吧?”
“嗯。”
“家裏打算買幾頭豬養,你大哥大嫂那邊手頭緊,媽不好開口,你先借媽幾百。”
“媽,說真的,你看也不是第一次向我借錢了,可那麽多次,你哪次也沒還。要是直接開口管我要我還能不給嗎?可這總說借……我都不好意思了。”
錢姝捂著心臟,一口氣差點沒上來。
溫念:“哎,媽有空咱再聊,我得去店裏了。”
嘟嘟嘟嘟——耳邊一串忙碌音。
錢姝摔了話筒,用力錘了幾下胸口,也沒有把氣給順下去。
甩著胯,大刀闊斧,往堂屋走,嚷嚷道:“溫賀平我跟你說咱閨女可真是出息了!”
“是啊,”溫賀平拿著遙控器,臉上都笑出褶子了:“快瞧瞧,都上電視了。”
“上……”錢姝一哽,不可置信:“上電視?”貓著腰湊到電視機前,瞧著裏麵被記者采訪的溫念,錢姝徹底傻眼。
這小破店開的,居然上電視了!
哎呦——那她得讓多津去。
正好大兒媳婦的工作也有著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