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
踩著椅子嗑瓜子的叛逆少年溫多津瞄到了溫念,立刻咳嗽進行提醒。
錢姝麵上閃過絲不自然。
旁邊的溫賀平招呼道:“小念,你婆婆那邊安頓好了啊,快過來坐,咱家裏人聊會兒天。”
溫念走過去,在對麵坐下。
“大嫂和孩子呢?”
錢姝用手剝著瓜子,語氣有點不滿:“你大嫂的那個孩子肺炎住院,上兩天領著瑞瑞去醫院陪了。”
溫念的大哥溫富貴跟大嫂金鳳,倆人都是二婚。
她大哥和前妻沒有孩子,金鳳和前任丈夫倒是有個五歲的女兒,離婚後,女兒歸前任丈夫帶,後來嫁給她大哥又生了個兒子,隻比席一澄大了幾天。
記得很清楚。
當年席家安排她在私立醫院坐月子,金鳳眼饞著也要。
錢姝剛得了個大胖孫子心情好,什麽都依著金鳳,但是又不想花錢,便來找溫念和席景希望能幫忙安排下。
之後,一幫就是席家幫著金鳳出了所有產後恢複的錢。
那段時間溫念和金鳳吃住都在一起,交情很好。
她把掏心窩子的話都說給金鳳聽,可後來金鳳把她說過的話添油加醋的傳播了出去。
弄得她別提多抬不起頭了。
“我說把瑞瑞留家裏,醫院那地方小孩子待多了不好,你大嫂不聽,你大哥不管家裏事,可勁兒由著她的性子,”
錢姝喋喋不休念叨著,“她那個前任丈夫去國外淘金,運氣挺好,賺了不少。我看她心思有點飄了,打從嫁過來,她就沒出去工作過,淨在家裏享福,人啊是越呆越懶……”
別聽錢姝這麽抱怨,實則她疼大哥,對大嫂那叫個愛屋及烏,比對她這個親閨女都親都好。
重生回來,她格外敏感。
強烈感覺到她要是再不說話,下一句錢姝就要開口讓她把金鳳安排在她這裏工作。
溫多津頂多是個叛逆的中二少年,在她這裏打雜掀不起什麽風浪。
金鳳不同,嘴巴沒把門,愛嚼舌根,貪小便宜,留在她店裏必然是會禍患!
她是做買賣的,又不是收垃圾的。
溫念搭茬道:“媽,先前通電話你怎麽不跟我提,要不,是不是讓大嫂來我這裏工作了。”
錢姝張了張嘴:“什麽意思,你這裏不缺人了?”
溫念笑著道:“早招滿了,現在還每天不下有兩個過來問的。”
“我做的是小本買賣,用不著那麽多人,也雇不起。有幾個自己降低工資要過來,我都拒絕了,地方小,塞不下。”
錢姝臉色鐵青,舔著唇,啞口無言。
死丫頭片子。
以前都是被她使喚著服服帖帖,現在總能把她堵得死死的!
“姐,姐夫什麽時候來?”溫多津出聲道。
“不知道,我出去給他打個電話問問,”
溫念前腳離開,後腳錢姝就罵她白眼狼。
“行了,消消氣。”溫賀平遞了杯茶。
“滾開。聽聽她說那些話,生怕咱們占她便宜似得!什麽玩意兒,能像現在這麽風光,還不是我當年一手促成……”
“噓噓,你小點聲。”
溫多津抿著瓜子皮,挑了下眉頭。
他姐真行,不那麽唯唯諾諾了,剛才一番話聽得他熱血沸騰。
真那個什麽三日,刮目相看。
溫念沒走遠,錢姝罵罵咧咧的話她聽了七七八八。
家裏三個孩子,她是唯一的女兒,理應該不是更寵些嗎?
結果她對家裏來說就是個跳板,直到她被踩折,躺在手術沒有利用價值,他們看都沒看一眼,拋棄她拋棄的很徹底。
溫念恨得直咬牙。
相比較,婆家對她不好完全因為她自己不爭氣,而娘家就是不疼她!
“咩咩~”
甜滋滋的聲音,拉回了溫念的思緒。
一抬頭,就看到席一澄手中攥著袋跳跳糖笨拙的朝她跑來,把宋智和陸寶甩在了身後。
“小念,你怎麽在外麵站著,你媽呢?”
“正在店裏和幾位阿姨玩撲克,”溫念迎上前幾步,“怎麽沒讓陸寶爸媽一起來啊,廚房準備了很多菜,不怕人多,反而怕人少吃不完浪費。”
早上溫念帶著席一澄出門,碰到宋智牽著陸寶買早餐。
陸寶熱情的邀請席一澄去他家裏看他新買的卡片,宋智說反正中午要來她店裏吃飯,不如讓席一澄去她家,晚些帶著倆孩子過來。
接著,她順嘴的提了,今天周末休班讓陸寶爸爸媽媽中午有空可以一起過來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