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景虛抱著席一澄,揚著下巴,腦子有點蒙:“啊?!”
男人跟席一澄單獨相處的時間兩隻手都能數過來。
溫念可以理解他的無措,頓了下,道:“你給澄澄講幾個故事,現在也到了他平日裏的睡覺點,很快就能睡著。”
席景抱著席一澄往上蹭了蹭身子,翕動了下唇:“你這麽晚,去明湖街你怎麽去?要不我送你,把澄澄放到媽那。”
“……”
一時間溫念分不太清,男人究竟是不想帶孩子,還是真的擔心她。
“澄澄,走了,爸爸送你去奶奶那!”
說著,席景單臂托抱著席一澄掀開被子下床,趿拉著拖鞋開開心心往外走。
開車果然很快。
從平江小區到明湖街,五分鐘沒到就到地方了。
這邊正在施工,有的路口被封了,車子停不了火鍋店的門口。
在席景找地方停車的時候,溫念的視線直勾勾的落在方向盤上。
未來十幾年以後,女司機的比例會直線上升……
她是不是也得考慮搞個駕照?
如果會開車,想去哪都方便。
“前麵過不去,我們得下去走一段路。”席景解開安全帶道。
溫念回過神,點了點頭:“嗯。”
一排的路燈,隻有兩三盞亮著。
路不太好走,席景走在外側,摟住溫念的肩膀,避免她摔倒。
倆個人貼的很近,但是地上被路燈拉長的影子,顯得他們倆人離得很遠,像是在各走各的一樣。
到了地方,溫念看著自己店窗和門都被砸爛了,頓時氣血翻湧。
站在旁邊的席景眉頭緊擰,臉色不太好。
這擺明的惡意報複,溫念得罪誰了?
“老板!”
田然見到她的身影,匆匆跑出來,“剛才有好幾個人拎著棍子過來,二話不說就開始砸東西。咱們店裏桌子碗,廚房裏備好的食材全都被他們糟蹋了!”語氣怨憤。
溫念眼神擔憂的打量著田然,道:“你受沒受傷,他們沒對你做什麽吧?”
田然是溫念雇傭的廚師,二十六歲,剛離婚。
具體的溫念也沒有細打聽,就知道田然現在沒錢沒家可歸。
來她這裏應聘的時候,第一句話就是給多少錢都行,隻要給她提供個住的地方她就乾。
田然大學是學廚師的,會很多地方菜,還會調火鍋底料,能力很夠用,溫念就留下她,在前台後麵給她支了個小床,提供了住處。
但現在看,一個女人,住店裏不是件安全的事情。
田然聽到溫念一開口不是詢問損失,而是關係她,先是一愣,然後吸了吸鼻子,啞聲道:“他們倒是沒對我做什麽。還好老板你前幾天提醒過我,讓我在店裏備點工具,防止有酒鬼鬨事什麽的。”
“今天那些人看到我手裏拿著菜刀,都害怕不敢靠近我,不然他們那麽多老爺們,我想想都一陣後怕……”
說著,田然眼睛紅了一圈。
溫念給了她一個抱抱,拍了拍她後背,安慰道:“已經沒事了。店裏看著是不能住人了,我帶你去附近的旅館住一宿。”
田然忙道:“不用,我剛把裏麵收拾了下,將就還是能將就一晚的。”
溫念不容置否的道:“聽我的。”
田然終於忍不住的哭了出來,擦著臉哽咽道:“謝謝老板,你真是個大好人。”
席景開著車去附近旅店。
溫念陪著田然坐在後排,看著田然情緒緩和,才問:“那群人長什麽樣,你還記得嗎?”
她有第六感,鬨事的是賣給她店鋪的老板。
田然回想了下,道:“都不是年輕人,四五十歲的年紀,打頭的……圓臉圓眼,嘴巴很厚,有點像是鴨嘴巴,然後小鼻子。”
聽著這番形容,溫念一下子就可以確定是鬨事的就是店鋪的前任老板。
肯定是見明湖街改造,附近店鋪升值,她火鍋店生意興隆,心裏不平衡了,過來砸場子的。
接著,溫念又來了預感,這幫人一周後還會再來鬨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