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大小夥子眼睛始終在田然身上打量來打量去,還會互相碰碰手肘,交換著微妙的眼神。
田然長得秀氣。
臉上也沒瑕疵,文文靜靜,沒有任何殺傷力。
剛情竇初開的小夥子,很難不對這種女人不產生好感。
這不,一番推搡後,一個梳著飛機頭,挑染著紅毛的男生揪了塊煙盒的紙殼,往田然胳膊上扔,以此來吸引田然的注意力。
待田然轉過頭,和他對視的上後,男生呲牙,露出個自認為帥氣的笑:“姐姐,你今年多大了?”
田然對這種不良少年挺敬而遠之的,老實回答道:“二十六。”
紅毛少年驚訝:“看著還真不像!姐姐,你平日裏怎麽保養的啊?都擦什麽?”
田然硬著頭皮的道:“就雪花膏……”
紅毛少年調侃:“我也擦雪花膏,一天三次,怎麽也不見皮膚有姐姐這麽細膩跟陶瓷似得。”
田然臉漲紅。
紅毛少年站起身子,想要上前繼續撩人的時候,旁邊的溫多津忍不住伸手按著對方腦袋,將人重新按回去蹲好:“行了啊,擦雪花膏還一天三次,你當是吃藥呢!”
其他人捂著嘴憋笑。
“你管我,你喜歡她啊,你這麽護著?”
“去你的。”溫多津警告道:“這是我姐高薪聘用的廚師,少給我聊騷。都還想不想從我姐那裏拿錢了!”
紅毛少年頓時安靜了下來,身子放鬆,索性也不在乎什麽形象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玩著打火機,喃喃道:“咋還沒個動靜,等會兒頭不長草,我也膀胱也被憋炸了。”
製服了朋友,溫多津走到田然身邊,賠著笑道:“田然姐,你別跟他們計較。”
田然看著陽光帥氣的溫多津,笑著搖了搖頭:“沒事。”心想著,老板親弟弟和老板一樣都是個充滿正義感的好人。
溫多津被田然的笑靨給晃了下神,頓有種春風拂麵的微微悸動感。
“啪!”
外麵傳來摔杯子的聲音。
是事先約定好的暗號!
幾個憋屈蹲了好幾個小時的少年,聽到這聲響,紛紛跟打了雞血似得,抄著家夥往外衝。
呼拉拉的,廚房窄小,有人從溫多津身後撞了下他的肩膀,溫多津向前一個趔趄,然後在慌亂中了,避免別人撞到田然,下意識的伸手把田然拽到了懷中。
女人身上沒有什麽雪花膏味道,而是淡淡的火鍋底料味道。
味道有點……好吃的那種。
溫多津心跳怦怦加速跳動起來,手腳都發軟沒了力氣。
他低頭,剛想要說話,其中一個朋友回過頭來,拽了他把,念叨著:“走啊!”開工了!
……
店鋪前任老板帶著老哥們拎著棍子凶神惡煞的剛進來,還沒等耀武揚威,溫念反而先拿起桌子上的一個茶杯,用力摔在地上。
老哥幾個皆是一愣。
趁著這個走神,店裏其他員工立刻把店門反鎖,拉開了窗簾,點了燈。
然後緊接著,一群年輕混混,手裏拿著鋼管,木棍把他們都給包圍了。
老哥幾個都被這陣仗嚇著了。
平均45歲的男人vs平均18歲的少年,哪方戰鬥力更強是一目了然的。
老哥幾個老胳膊老腿,實在是不敢跟這些小年輕硬碰硬。
都推著店鋪的前任老板,道:“老馮,你說句話啊!”來時候可沒說,這姑娘是混社會的。
老馮腦子懵了半晌,指了指溫念,道:“你什麽意思啊?要欺負我們這些老頭子?信不信出了這個屋,訛的你傾家蕩產!”
溫念不屑的哼了聲,拉著椅子在桌邊坐下,雙腿交疊,道:“你們上周晚上趁著我不在,砸了我的店,我這沒先張口讓你們賠錢,你們還好意思的要訛我?”
老馮癟了下嘴,有些理虧。
溫念從兜裏摸出一遝子錢,拍在桌子上,厲聲道:“你們不是想要訛我嗎?行啊,你看我醫藥費都給你們準備出來了,誰想先領錢?”
幾個老哥們全都慫了,點頭哈腰,慈眉善目的道:“姑娘,我們這麽大歲數了,就想高高興興多活幾年,你說的哪裏話。”
“是啊,我們過來也就是陪著老馮討個公道。”
“姑娘,你看我們都是普通老板姓,窮人一個,你看著就不是什麽小戶人家出身的,何必坑我們窮人啊。”
老馮沒開口,他的好哥們全都替他說了。
溫念不鹹不淡的道:“說直白點,我沒聽懂。”
幾個好哥們麵麵相覷,沒話可說了。
這範……
瞧著就是個狠角色!
老馮也是有點打怵。
眯著眼睛看溫念,想看她是真厲害,還是在這塊兒跟他倆裝呢。
畢竟當初這姑娘帶著孩子來買店的時候,知書達理,別提多溫柔了,還以為是個軟柿子,搞半天他看走眼,是枚鐵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