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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陸緒借錢給那個女同事買車了——桑塔納。

中午,銀行附近的麵館裏。

席一澄紅撲撲著小臉,抱著碗吸溜吸溜的喝著片湯,溫念和韓笑在旁邊拿著筷子,無瑕吃飯,一個勁兒的聊天。

溫念壓著嗓音問道:“這事你婆婆知道嗎?”

“知道。但能說什麽?到底我是兒媳婦,那是親兒子,說讓陸緒催著點那個女同事,有錢儘快還了,讓他以後和同事之間注意分寸。”

韓笑說著自己都樂了,“先前我說我要買車,想一次到位買個好點的,他說他工作特殊不能高調,讓我買個差不多的得了,隔了幾天我對家裏的賬目才發覺不對勁。”

“追問他好幾遍,他跟我說是同事要買車,把錢借給同事了。十幾萬的車,他借給人家十萬!說借,跟直接給有什麽區別!”

“和他結婚後,我倆賺的錢都是放在一起存著由我管理。以前誰要動大錢,都會互相給打個招呼,這次他自作主張不說,還是給別的女人花錢,簡直把我當傻子耍。”

溫念聽著都覺得生氣,難以啟齒的問道:“……他們發展到哪一步了?”

“他和我說沒有。”韓笑蹙眉:“我不相信。但我也沒時間去盯他,我還有我自己的工作要做。現在他每天晚上都回家,我心裏還是別扭,已經分床睡好幾天了。”

溫念感嘆道:“家家都有難念的經。”

韓笑把窩在心裏多天的話說出來後舒服多了,繼續道:“上次跟他又喊又鬨的,一點事也不管用,他該怎麽做還是怎麽做。”

“我也看開了。有陸寶在,沒辦法下決心和他離婚,姑且走一步算一步,稀裏糊塗的過著吧。”

溫念緘默。

為什麽有時候犯錯的是男人,最後為難的反倒成了女人?

如果不喜歡,不愛了,不能給個痛快嗎?

上輩子的席景就是。

疏遠她,卻要養著她,不和她離婚,讓她始終懷揣著一絲絲他們還可以重歸於好的希望。

到底是他們太善於裝傻,還是她們過於依賴他們了?

韓笑挑了一塊頭麵條,吃了幾口,抬眸說:“想什麽呢?吃啊,一會兒涼了。”

溫念回過神,慢半拍的挑起幾根麵條,索然無味的嚼著。

……

十二月二十五號。

溫念從銀行貸款的五十萬下來了。

當天她就帶著席一澄,還有律師去了清水村。

王柱之家裏是土房。

門框特別低矮,進去後,屋子裏發潮,發陰冷,陽光基本都透不進來。

席一澄沒來過這種地方,有點害怕,一直把頭埋在溫念的脖頸裏。

“有點寒酸,你們別嫌棄。”說著,王柱之用手紙擦了擦炕邊。

“沒事,柱子哥,你不用忙活。也坐。”

溫念抱著席一澄坐下,徐律師跟著坐下,然後主動和王柱之聊起了投資合作的細節問題。

對於做生意,投資,溫念是小白。

所以她就請了個律師。

雖然貴,但是省心!

並且她在旁邊聽著,聽多了,也能汲取到好多經驗和知識。

兩個小時後。

合同簽完,王柱之送溫念出來。

村子裏的路車不好走,出租車就停在了村口。

溫念不讓王柱之送,王柱之執意要送,溫念沒辦法,路上閒聊著道:“柱子哥,你家裏現在就你自己嗎?”

“還有個妹妹,我父母走後,我和妹妹一起在老房子裏生活。”

“欸,上學的時候怎麽沒聽說過。你妹妹多大了?”

“你上學的時候兩耳不聞窗外事,咱們班同學的名字你都沒有全記住吧。”

溫念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她上學的時候,一是性格原因。二是打從她能提得動東西開始,錢姝就讓她幫著家裏乾活。

別人放學是寫作業抓蛐蛐,扔口袋,藏貓貓。

她放學是淘米,洗衣,砍柴,等忙活到家裏人吃飯,吃完飯後她還得幫著錢姝收拾飯桌,忙完夜也深了,她才開始趕作業。

家裏上有哥哥,下有弟弟。

錢姝覺得她女孩子讀不讀書無所謂,所以從小就培養她主內。

她作業沒寫完被找家長,錢姝不會罵她一句,但是家裏的活她沒做完,錢姝能數落她好幾天。

原本以為想起這些童年事情,會心裏難受,但此時此刻溫念隻想冷笑。

王柱之沒有察覺到她情緒不對勁兒,說:“我妹妹比我小五歲,不過天生足部畸形,她上學的時候總被嘲笑,小學沒上完就不上了,現在幫著我在魚塘那邊忙活,幫著給工人做做飯。”

溫念好奇道:“可我上次去魚塘,也沒見到她啊?”

王柱之笑了笑:“躲著呢,不敢見你。不過,上回你走後,她回家悄悄跟我說今天來的姐姐特別好看。”

“你等會兒回去告訴她,下次見麵可以當麵誇我。我這人最經誇了。”

“哈哈好,等下次你來的。說真的,我妹妹做飯特別好吃,下次你來提前說聲,我讓她給你做幾個拿手菜。”

聊著聊著就到了村口。

徐律師先上了車,溫念轉身和王柱之要告別,卻被旁邊一道聲音打斷:“溫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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