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念,澄澄這麽怕人可不行啊,你看你大嫂家的瑞瑞,可闖蕩了。”
“每個孩子都有不同的性格,澄澄很好。”
溫念低頭撕開包裝,裏麵是一塊塊正方形的奶酪。
席父的朋友來串門帶的禮物,知道席父有個小孫子,故而帶了很多小孩子的零嘴,都是進口的。
溫念抬眸,問道:“媽,你還有別的事情嗎?”
錢姝有火發不出。她的這個女兒現在就像塊石頭,是個硬茬,每次跟她說話都咯的牙生疼。
錢姝語重心長的道:“小念,媽感覺你這幾個月和家裏生分了很多,出什麽事情了?”
溫念怔了下,隨後輕嘆了口氣。
錢姝忙道:“有事別憋在心裏,你跟媽說,媽給你出主意。”
溫念為難的道:“媽,你知道,近些日子席父回來了……”
“……”錢姝一言難儘:“席景父親確實是個不好惹的人物,幸好你這個公公常年不在家,也就過年回來這一陣。”
訕訕起身,“哎算了,我去你大嫂那了。”
正所謂一物降一物。
錢姝的性子和趙倩之都敢懟上幾嘴,但見了席闊遠隻能夾著尾巴低調做人。
溫念把席闊遠搬出來,就是警告錢姝,過年這段時間把小心思收收,席父還在家呢!
顧忌著這點,錢姝是不敢再管她開口要錢要東西,沒準還會回去囑咐溫富貴安分點,別在廠子裏惹事。
溫念確實是很了解錢姝。
當天回去,她就給溫富貴打了個電話,告訴席闊遠回來了,讓溫富貴不要鬨事,尤其不要在廠子裏聚眾賭博!
打電話的時候,溫富貴坐在辦公室裏麻將桌後麵,叼著煙,用膀子夾著大哥大,雙手搓牌呢。
聽到錢姝墨跡,他不耐煩的應了幾句。
掛了電話後,牌桌上的人紛紛打笑。
“哈哈哈,富貴哥,老婆查崗啊?”
“不是,我媽。”溫富貴把大哥大往桌子上一放,拇指和食指捏著煙,抖了抖煙灰,皺著眉:“席闊遠回來了,讓我安分點。真有意思,天高皇帝遠,那老頭子還能管的到我?”
“席家生意不都是他兒子管了嗎?”
溫富貴:“早就是了。”
“哎,那還怕什麽。”
“就是,福貴哥,你妹妹可是席家的少奶奶,這關係……二條!”
“碰!”溫富貴把二條撿回來,嗤笑:“就我媽膽子小。三萬!”
“對了,富貴哥,我聽我老婆說嫂子開店了?”
“嗯呢,”溫富貴掃了圈人,挑著眉說:“在明湖街,你們幾個幫著我在外麵多宣傳宣傳,誰家要是有個什麽事要辦,都去那吃飯。”
“那肯定的!必須給富貴哥麵子。哥,咱們兄弟去,打折不啊?”
溫富貴很闊氣的道:“跟你嫂子報我名,五折!”
“哈哈哈,妥!”
“哎,光打折沒意思,要是能送老婆嘛~”
“想的美呢!”
“夢裏啥都有!”
“嘖,飽漢子不知道餓漢子饑。你們幾個都是老婆孩子人生圓滿,能不能回去跟家裏的人說說,有不錯的小姑娘介紹給兄弟認識認識?誰要是能給我介紹成,我把外麵那輛雅馬哈送他。”
牌桌的人靜了下,全體認真起來。
“剛子,你說真的啊?”
“可別耍賴。”
李剛把摩托車鑰匙掏出來拍在桌上:“誰耍賴誰王八犢子。”
“兄弟我認真了,你等著,我回去就給你物色著。”
“我有個遠房親戚家的表妹,今年二十五歲,好像還沒有對象,我回去問問。”
李剛說:“女的,三十以下,家庭條件好壞無所謂,主要長得漂亮就行!還得瘦!”
溫富貴揶揄道:“怪不得娶不到老婆,你這標準,上哪給你找去。”
李剛摸著牌,惋惜道:“其實清水村的王喜兒就不錯,可惜是個瘸子。”
“你說的……是王柱之的妹妹吧?”
“嗯吶,你也認識?”
“咋不認識呢,隔壁村的,小姑娘出了名字長得好看。要不是瘸子,不定也像福貴哥妹妹那樣嫁給了個好人家,哪至於還那麽窮了。”
溫富貴吐了口煙霧說:“昨天你嫂子回來還跟我說碰到了王柱之。”
李剛說:“是嗎?王柱之可護著她妹妹了,要不然……她妹妹也不是完全不能下地,就是走路有點難看,不至於沒人去提親。”
溫富貴瞥了眼李剛,發現男人說話的時候,臉蛋有點紅,都是男人,那點小心思太好猜了。
“你要是喜歡,我讓你嫂子改天再碰到王柱之幫著你牽個線。”
“真的?”
溫富貴揚了揚下巴:“你的摩托借我騎幾天。”
李剛上道的把鑰匙遞過去,笑著道:“富貴哥,這事要是能成,你就不用還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