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景特別想跟席一澄講講道理,但是他被席一澄哭鬨聲高的一個頭倆大,沒辦法,他護著他後背,折回去,把他舉高高,說:“摘吧,你自己摘,看中哪個摘哪個。”
頭頂到了樹枝。
席一澄縮了下腦袋,看著麵前綠油油的葉子停止了哭聲,邊抬手去扯葉子,邊伸著小舌頭舔著嘴角的淚珠。
成功揪下來一片葉子後,席一澄嘿嘿嘿的笑了起來。
席景:“……”
眼看著席一澄摘了一把葉子,他覺得可以了,便要帶著席一澄轉身離開。
奈何剛有動作,席一澄立刻不滿的踢腿,手扯住一根枝杈,胡亂的晃動。
“哢嚓——”
枝杈被席一澄撅了下來。
席景臉黑了黑。
席一澄倒是心滿意足。
他把手裏的一把葉子放到席景頭發上,讓席景幫他暫未保管,抱著枝杈,繼續摘上麵的葉子,每摘一片就往席景頭發上放,慢慢堆成小山高。
“席哥,賈老板打電話說想要……”
趙進推開門,看到頭頂綠草芳芳的席景一怔,不由失去語言組織能力。
席景低頭把頭上的東西抖落下來,沉著臉,道:“賈老板說什麽?”
趙進反應了下,說:“啊……他說上次的印花地毯銷量很好,年前想再要一批貨,然後還想要一千條冰絲。”
席景要把席一澄放到地上,但是席一澄不肯下地,一把揪住了他的頭發。
頭皮發麻,全憑堅強的意誌力沒有叫出聲。
席景目光嚴厲的看了眼席一澄,帶著火氣,直接把席一澄塞到了花盆裏。
花盆口很大,裏麵的土也很結實。
席一澄模樣呆萌的蹲坐在裏麵,雙手扣著花盆邊緣。
趙進見狀瞳孔放大:“呃……席哥……”孩子坐花盆裏能行嗎?
席景撥了撥頭發,又理了理衣服,走到電腦後麵,翻看了下日歷,查看了庫存後,道:“可以,你去回複賈老板吧。”
“好的。”趙進點頭,出去時候路過花盆,和席一澄黑漉漉的大眼睛對視上,他駐足,道:“席哥,把小澄澄抱出來嗎?”
“不用。”席景瞧著在裏麵一動不敢動的兒子,扯著椅子坐下,“就讓他在裏麵待著。”
趙進:“……”
是親兒子無疑了。
溫念以往早上帶著席一澄過來店裏。
她忙活,席一澄在旁邊幫著她摘摘菜,或者圍繞著她打轉,來回跑鬨。
今天身邊沒有個搗蛋的,舒心是舒心,同時也不放心。
席景沒有帶孩子的經驗,不會給席一澄亂吃東西吧?他工作忙起來,會不會把席一澄單獨放到辦公室?
心不在焉的做了幾份小吃訂單,溫念拿出手機,給席景撥了個電話過去。
對方接的倒是痛快。
溫念舒了口氣。
“喂,澄澄還好嗎?沒哭吧?你們在做什麽?”
席景左手拿著手機,右手拿著鋼筆,聞言,他抬起頭看了眼不遠處還在花盆裏呆著的兒子,道:“挺好的。我工作,他挖土。”
溫念愣了下:“挖土?”
席景意識到什麽,手抵著唇,清了清嗓子,改口道:“他喜歡我辦公室的綠植,就給他玩了。”
“你不要太慣著他。”
“沒有,就一棵樹。”
“……育兒包你帶了吧?你記得中午的時候給澄澄換尿不濕。”
“嗯。”
“還有,澄澄他喜歡亂往嘴裏塞東西吃,你要告訴他,什麽能吃什麽不能吃,別……”
刺啦——電話裏傳來刺耳的聲音,溫念心咯噔一下:“怎麽了?”
“……”
“席景?”
“……沒事,我掛了,澄澄我帶你放心。”
說著,席景先掛斷了電話。
溫念聽著電話裏的忙碌音,抿了下唇。
算了。
席景是澄澄親生父親,總不能把孩子帶出事,她還是多寬心,不能總鬆不開手。
這邊。
席景把抱著發財樹根啃的席一澄從花盆裏拎了出來。
瞧著滿嘴土和樹皮的席一澄,氣的大腦缺氧!!他兒子是智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