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錢姝一下子炸了,情緒高漲罵道:“死丫頭,你瘋了是不是,那麽多錢你給一個外人,你想做什麽啊!”
“現在全村的人都知道王柱之開公司的事情,知道是你給的錢,知不知道他們背後把你說的有多難聽,你讓我的你爸的老臉往哪裏放!你婆家那邊要怎麽想你!”
“你做事怎麽這不計較後果,真是昏了頭,竟然做出這種蠢事!”
錢姝喊得嗓子都冒煙了,最後咽了口口水,降低了些分貝,繼續念叨:“你大嫂開店沒見你幫一手,家裏我想買點雞鴨鵝管你借點錢,你都不肯給我拿。”
“好家夥,給外人你倒是闊綽,五十萬!五十萬啊!我供你養你,安排你嫁給了好人家,你有這錢,怎麽不給我和你爸花!啊!”
“還有,你今年過年,瞧瞧你給家裏拿的都是些什麽玩意兒,一點檔次都沒有。人家閨女過年都知道,帶著丈夫兒子回家看看,你呢!”
……
錢姝這是礙著席闊遠在,一直都憋著沒有找他,現在積怨太久,一次性爆發了出來。
溫念耐著性子聽完,等錢姝在那邊大喘著氣說不出話的時候,她冷聲開口:“供我養我?媽,你不記得,我初二就被你逼的不念了嗎?”
“上學期間學校任何花錢的活動你都不讓我參加,我想買本課外書,你要數落我一小天。”
“打從我記事起,你有讓我像是大哥,還有小弟那樣出去和同學玩過嗎?哪次不是被你安排著做各種粗活?”
“我……”錢姝翕動了下唇,要說話。
溫念沒有給她說話的機會,打斷:“你最好不要跟我翻舊賬,否則我每次回想起來過去你對我的那副嘴臉,別說今年過年我不回去,往後也不會了。”
錢姝吸了口氣:“你什麽意思?還要跟我斷絕關係不成?”
“你倒是提醒我了。”
“你敢!”錢姝喊道:“死丫頭,你是我女兒,我生的,我想怎麽樣就怎麽樣,你還跟我翻小腸。我告訴你,你給了王柱之五十萬,不行,這錢你給我要回來,要不然你給我和你爸這些,否則沒完!”
“怎麽個沒完法,”溫念嗤笑:“你們老兩口來席家鬨?”
錢姝噎了下。
席闊遠還在,她真不敢過去。
但是席闊遠也不會一直呆在家裏,等人不在的,她怎麽不敢過去鬨!
溫念猜到了錢姝所想的,滿不在乎的道:“你大可以來,最好鬨得席家把我掃地出門。”
錢姝臉色大變,失聲道:“你瘋了是不是!”
溫念沉下聲音,警告:“你知道就好,要是想跟我維持母女關係,就給我安安分分的,這樣逢年過節你還能收到我送的糧油,否則,往後連這些不起眼的小東西你都撈不到!”
說完,溫念就掛斷了電話。
抬起頭,看了眼站在書房門口的席景。
從她出言懟錢姝的時候,男人聞聲就出來了。
溫念也早發現了動靜,但還是把話都和對麵的錢姝說完了。
席景自然也是聽得一字不差。
男人眼神有些驚訝,探究的看著她。
像是在分辨,她到底是中了什麽邪。
溫念麵上無波無瀾,“你都聽到了,有什麽想要說的嗎?沒有我累了,想回去躺會兒。”
席景張了下嘴,沒有發出聲音。
他不知道說什麽。
當初娶溫念的時候,他當然私下裏打聽過關於溫念的一些家裏事情。
知道她在那個家一直以來過得並不是很好,可是結婚後,溫念對家裏人還是很不錯的,沒想到會忽然的鬨掰。
她說的那些話,不算過火,隻是從她嘴裏說出來,讓席景覺得她整個人都陌生的可怕。
這是他那個乖順,聽話的妻子嗎?
席景半天不說話,溫念提了口氣,繃著臉起身,徑自越過他,走進了臥室。
……
第二天。
溫念帶著席一澄去店裏,被巷頭的金鳳叫住了。
知道金鳳叫她是因為什麽,肯定是錢姝向金鳳吐苦水了唄。
不想讓席一澄聽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正巧看到騎著自行車要去送餐的店員,她讓店員先帶著席一澄回店裏,然後她上了台階,站在屋簷下麵,看著窗戶裏麵的金鳳,道:“大嫂,你找我有事?”
“哎呦,我可不敢找你有事,你現在多能耐啊。”金鳳陰陽怪氣的道:“我有幾句話,想要跟你說。”
溫念楊了下眉頭。
金鳳靠著窗框,擺著譜的睨著她,說:“你知不知道,你昨天給媽氣的差點心臟病突發,人險些沒進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