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景壓著火氣:“嗯。”
這還不是讓他最生氣的,最生氣的是席闊遠的態度。
事兒是他主張的,出了簍子,席闊遠一點都不管,說讓他看著處理,而後就訂了月末去冬城的車票。
這點事,席景不好跟溫念說,趙倩之更不能說,隻能自己壓抑著。
“不說這些不開心的了,你帶著澄澄好好玩,同時也注意安全。”
“好。”
席一澄抓著手手,要拿溫念放在耳邊的手機。
溫念見狀,把手機遞給席一澄,席一澄雙手捏著手機,學著溫念把手機放在耳邊,道:“爸爸~”
小孩子聲音自帶治愈功能。
席景笑了笑:“澄澄乖,爸爸有點工作上的事情要處理,你和媽媽在那邊玩,要聽媽媽話,知道嗎?”
也不知道是真聽懂,還是假聽懂,反正席一澄很認真應聲:“嗯嗯。”
“席哥,家屬安撫好了,可以出發了。”
趙進的聲音在那端響起。
席景點頭示意了下,對著席一澄道:“澄澄,把電話給你媽媽。”
席一澄仰頭,把手機遞還給溫念。
“怎麽了?”
“這批貨訂的有點多,我需要去見一下對方的廠商當麵談。你和澄澄這麽晚,到酒店先休息,明天再出去玩。”
“嗯,我知道。你不用惦記我和澄澄,你忙吧。”
“我掛了,有事給我打電話。”
“好。”
那邊傳來嘟嘟嘟的忙碌音,溫念癟了下嘴。
沒決定離婚之前他都沒有這麽詳細的和她交代過行程,要離婚了還膩乎起來了。
是什麽道理??
在飛機上席一澄太亢奮,全程沒睡覺,到了酒店,他已經困迷糊了,沾床就呼呼睡了起來。
溫念把行李收拾好,之後給前台打了個電話,讓幫忙訂一個蛋糕,明天中午她去前台取。
陌生城市的一晚,對於溫念來說是睡不著的。
她站在窗前。
窗戶上有她的倒影,她看著黑漆漆的外麵。
沒有街燈,隻能借著月光,入目的都是低矮的平房,甚至還能在街邊看到幾頭牛。
未來,真是令人期待。
溫念同時也有點心癢癢。
她要是有足夠的本金該多好,也能吃一下房地產這塊肥肉。
思及至此,她做了兩下深呼吸,默道:心急吃不了熱豆腐,慢慢來。
……
第二天。
溫念早上帶著席一澄吃了點海鮮粥和養胃的小糕點,之後給他換上套帥氣的衣服,向海邊進發——想象中,沙灘上應該人山人海,大家坐在太陽傘下,帶著墨鏡喝著椰汁談笑風生。
實際上,沙灘上來往的人很少,海裏也沒人去遊泳,海邊的遊船更是無人問津。然後一回頭,還能跟臥在道路上的牛對視上,別提多淳樸了。
溫念:“……”
不得不服,祖國未來的發展好迅速。
人少倒是也省心,溫念不用擔心和席一澄走散。
她帶著遮陽帽,坐在席一澄對麵,吃冰激淩,偶爾的會用粉色的小鏟子,幫著席一澄鏟點沙子。
“妹妹?”
溫念聞聲偏過頭,遮陽帽的帽簷有點大太擋視線,她抬起手,把帽簷往上抵了抵,看清人,絲毫不意外的笑道:“周大哥,宋大哥。”
周誌安很驚喜能碰到溫念,扯著褲腿,在溫念身邊坐下,道:“你什麽時候來這邊的,也不給我打個電話,我好招待你。”
上次,在溫念這裏得到了鼓勵,周誌安就行動了起來,開始對這邊的地皮下起了手。
他在這邊呆了一個多月了,人都曬黑了一個度。
“我之前就答應過澄澄帶著他來這邊玩,正好他生日,就抽空領他過來了。還想著等過兩天在約周大哥見麵,沒想到在這碰上了。”溫念道:“宋大哥,你也是過來玩的?”
宋洲優雅慣了,沒像周誌安似的,直接席地而坐,但是現在倆人都坐著,就他自己站著,這海拔高度也聊不到一塊去。
沒辦法,他也提了提褲子,手撐著地,緩緩坐了下來,說:“我對這邊的海鮮挺感興趣的,過來考察下。”
溫念點了下頭,順著道:“我今天早上吃海鮮粥,配的那個蟹肉醬正經很不錯。還在想,柱子哥光養魚養蝦,也沒什麽特點,螃蟹倒是個好東西。”
宋洲眼睛亮了亮,和溫念一拍即合,道:“真是巧了,我也在想養螃蟹這回事。不過這玩意兒不太好伺候,不像是魚蝦。”
溫念道:“雇人嘛,找專業的,咱們是做投資的,又不用親自露胳膊挽袖子下場倒騰。”
宋洲樂道:“那倒是。不過小念,你是真想養,還是就饞這口啊?”
“確實是想養,也確實是饞這口。”
“哈哈哈……”
“嘶——”周誌安用手背擦了下嘴,道:“聽你倆說的,我都餓了。”
溫念抬手看了下時間,說:“這還沒有到十一點,等十一點半,我請你們吃螃蟹宴吧,我住的酒店對麵有家店看著不錯。”
“哪能讓你請,”周誌安道:“我來。”
溫念正要說話,宋洲就先道:“讓他來,他有錢。”
周誌安給了宋洲一杵子,瞪著人道:“我是看在我妹妹麵子上,告訴你等會兒少吃點啊!”
宋洲身子向旁邊一栽歪,手本能的去撐地維持平衡,但是一不小心把席一澄剛堆好的城堡給拍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