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一澄發出“哇~”的感嘆。
溫念笑了笑,偏頭對宋洲道:“明天咱們幾天去澄湖那邊?”
在船上披王柱之外套也就算了,現在下了船,他可不想娘們唧唧的披著個不合身的大外套。
宋洲拎著王柱之的外套,另一隻手插兜,別有中瀟灑的帥氣,溫聲回道:“十點。我和那邊的負責人打過招呼了。對方說,其實咱們九月份來更好,那時候開閘,景象很壯觀。”
溫念唇瓣微動,欲要說話,身後傳來道很熟悉的醇厚中老年聲音——“媛媛慢點跑……”
這聲音……
是她公公?
溫念突然駐足,轉過身子,尋了一圈,最後目光落在了河對岸。
隻見一個長得很像是席闊遠的男人摟著一個氣質恬雅的女人,他們身前還有個捏著塊梅花糕的少女,瞧著穿著像是大學生。
之所以說“像”沒有確定,全因為天色太暗,隔得遠,憑著半張臉,讓她不太敢認人。
可要真是席闊遠的話,她公公豈不是在外麵養了……
想到這點,溫念打了個哆嗦。
宋洲輕喚:“小念?”
溫念回過神,對麵已經不見少女和那個男人女人的身影。
宋洲詢問:“怎麽了?”
溫念笑著道:“沒事,剛才隱約好像聽到有人喊我,聽錯了。”
這種現象倒是不奇怪,宋洲在人群中的時候也有如此體驗,道:“我剛才說,景城和海城目前也沒發現什麽適合養螃蟹的地方,咱們可以多待幾天。你不著急回去吧?”
溫念:“不急,我也有此意。”
翌日。
十點鐘,他們準時出發去了澄湖。
到了那邊有當地的負責人接待他們,知道他們對螃蟹感興趣,幫著講解了許多專業養螃蟹的事項。
王柱之很認真,話不多,全程都在捧著個小本子記錄。
宋洲注意到這點,在心裏多了幾分滿意。
這人不太圓滑,憨了點,卻是個務實的,溫念這個老同學,不錯,是個好的長期可合作的對象。
不知不覺就聊過了午飯時間,還是席一澄扯著溫念褲腳,蔫巴巴的喊著餓,他們看了一下時間,發現已經下午兩點五十了。
該看的都看了,該聊得都聊了。
溫念和對方告別,三個人商量著去哪裏吃飯的時候,宋洲接了個電話要去見個人,不能和他們一起。
王柱之心思都在螃蟹上,想回酒店整理下記錄的東西。
最後,就溫念帶著席一澄去了附近有名的酒樓。
酒樓很大,足足有三層。
每一層的消費還不一樣。
溫念要了個二樓的雅間,上樓的地方和下樓不是一個地方,溫念在服務員領著上二樓的時候,無意間她看到了對麵的席闊遠和昨天那個女人和少女。
不是昨天那種隱隱一瞥,這回她看到了席闊遠的正臉!是她的公公,絕對沒錯,並且她都不需要在猜測。
因為那個少女挽著席闊遠胳膊,甜甜喊了聲爸,在撒嬌要什麽東西,旁邊漂亮對女人掩唇笑著。
她公公那張嚴肅的臉,難得露出笑意。
一家三口,簡直是其樂融融。
溫念瞳孔地震,在席闊遠要往她這邊看的前一秒,倏地按著席一澄腦袋,蹲身下去。
樓梯的欄杆是實木的,把她遮擋了個掩飾。
倒是此舉把走在她前麵的服務生嚇了一跳:“女士你沒事吧?”
溫念抬頭,食指抵住唇,做了個噤聲的動作。
雙手抱膝跟個小蘑菇似得蹲在溫念身邊的席一澄見了,也伸出食指,有樣學樣,嘟起嘴:“噓……”
服務生:“……”
做服務行業的,眼力見和觀察裏肯定是有的。
服務生很快就反應過來,溫念是在躲對麵那正在下樓的一家三口,他幫著目送著那一家三口離開後,說:“女士,他們已經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