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念在外麵聽到小杜這話,額角滑落三條黑線:“你出來再緩,趕緊的,這車子還在往外漏油,說不準什麽時候就要二次爆炸。”
“!!!”
一聽這話,小杜當即像是蚯蚓一樣,絲滑的弓著腰臀爬了出來。
溫念:“……”
小杜灰頭土臉的,頗為惜命的拉著溫念向後遠離車子,站在了溪水邊。
“席總沒事吧?”
“沒事,應該是中了迷藥。”
“啊……那得多久能醒?”
“……”
意識到自己問了句蠢話,小杜尷尬的抹了把臉,東張西望看了眼,“老板,這地方也不知道是哪,我們是在這裏等救援嗎?”
席景的人應該會想辦法找過來,不過也不知道他們要什麽時候才能找過來,這裏沒吃沒喝,四周還鳥不拉屎的,也不知道會不會有野獸出沒,不安全的隱患太多。
溫念想了想,說:“你還有力氣嗎?”
小杜做了個彎臂的動作:“有。”
溫念從地上撿起了個比較粗壯的木棍,借著車上的火,把木棍點著。
舉著火把道:“幫我扶一下他,我們先離這輛車遠點。”
“好!”
……
溪水對麵。
溫念把席景安頓好,然後和小杜撿了樹枝點起來取暖。
小杜到底是年輕,心比較大,等火堆徹底燒起來,他一屁股坐在地上,雙手對著火堆邊烤邊道:“我打小就想搞一次野外露營,沒有想到就這麽實現了。要說我這可比野外露營刺激多了,等我回去,可得跟我那些朋友好好吹吹我的大難不死。”
他徑自念叨了半天,一直也沒聽著身邊有動靜,偏頭,看著溫念擺弄手機,道:“老板,有信號嗎?”
“沒有……”
但是也不得不說,這個年代的手機真抗用。
她屏都碎了,依舊能正常使用。
就是這地方太偏,無法跟外麵聯絡。
溫念重重的嘆了口氣,身子向後靠了靠,往懸崖上望了望。
幸好對方是不是那種活要見人死要見屍的殺手,不過看著這把他們撞下懸崖就走的態度,是不是證明對方其實並不是在乎他們是死是活,隻要確定一件事,就是他們掉下來非死即殘就好。
是褚河做的嗎?
還是另有其人?
褚河應該不至於吧……
他要是有這狠心,直接往褚瀾身上用不是更乾脆利落嗎?
“老板,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溫念思緒被打斷,“嗯?”
小杜往溫念身邊湊之前先看了眼席景,舔了舔唇,小心翼翼的道:“那個……席總是做正經生意的吧?”
溫念:“……”應該……吧?
這一問,給溫念整的都不自信了。
上輩子席景的生意她知道的太少,反正上輩子她和席一澄是沒有遇到過綁架和被報複那種事情。
小杜清了清嗓子,乾乾笑了聲:“我可能是港片看多了……不過老板,經歷這種事情,我到現在還覺得自己在做夢,你回頭可得好好問問席總,要不我感覺沒準對方知道咱們沒死,還會回過頭繼續報複呢。”
想著,他狠狠打了個哆嗦。
溫念:“……”
翌日。
天灰蒙蒙,溫念睡得還很迷糊的時候肩膀被推了推。
經歷了一晚上的死裏逃生,溫念疲倦的不行,掙紮了好一會兒才睜開眼,入目的是一對老夫妻。
老奶奶白發蒼蒼,腿邊放著兩個水桶,老爺爺佝僂著脊背,背著一大捆柴火,把老人的脖子腦袋都完全罩住了。
溫念快速眨了眨眼。
老奶奶說著方言:“姑娘,你這是遇難了?”
肅州這邊的話,溫念沒太聽懂。
老奶奶指了個方向,是河對岸被燒成爛鐵報廢的汽車:“你們的?摔下來了不是?”
溫念還是聽不懂,不過看著動作,大概明白了,點了兩下頭。
溫念看著老奶奶嘴巴一張一合,一大串的方言從脫口而出,砸的溫念一個腦袋兩個大。
語言不通……
好難交流。
沒辦法,溫念把小杜搖醒,讓他聽聽。
結果小杜也是個半吊子,翻譯不明白也就算了,還由於他方言不熟練,對方老奶奶也聽不懂他說話。
溫念好犯愁,她好想用方言問問老奶奶這裏是哪裏,要怎麽回城。
“老奶奶說,她家在附近,問我們要不要去坐坐,他們早餐還剩了點窩窩頭。”
一道沙啞,低沉的聲音解救了溫念的困境。
她忙回過身子,正好對上席景漆亮的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