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難想象,席景居然會這麽細心。但是,她並不想喝中藥,光聞就反胃的東西,喝下去吐得幾率高達百分之七十。
“我不疼了。”溫念不動聲色的用手腕把男人的手往回推了推,說:“我之前都不疼,今天疼,不過是昨天晚上著涼而已。”
席景正色問:“你現在來了嗎?”
溫念呆住:“啊……沒……”
席景拉下溫念的手,說:“我外婆說,女人月經前受涼,來的第一天也會疼,這個有預防作用。”
“……”
溫念真的很不懂,印象中席景是個對女性隱私事情,較為閉口不談的人,也不知道現在是抽哪門子風,當著前排開車的林元和副駕駛的小杜,竟然都能如此坦蕩不避諱的說出來。
性子轉變的還真是突然。
看著一臉‘我是為你好,你就喝了吧’的男人,溫念無聲的嘆了口氣,默默接過了保溫杯,深吸口氣,仰頭挺脖猛飲下去。
閉著眼睛咕嚕咕嚕喝完,溫念用手背抹了把嘴,身子一歪,靠在車窗上,想靜靜。
真·難喝死了……這輩子不希望再喝第二回 的藥。
到趙家已經是傍晚。
大宅院三進三出。
門口掛著大紅燈籠,院子裏的遊廊上,掛著長方形的木製小號燈孔。
小杜筋疲力儘,直接去了客房休息。
來了席景的外婆家裏,溫念不好像是小杜一樣倒頭就去睡,洗漱完換了套乾淨的衣服後,她跟著席景去了前廳用餐,見趙家的人。
聽著席景介紹,他的外婆一共生了五個孩子。
前兩個是男孩,後麵三個是女孩。
趙倩之在趙家排在老四。
外公去外地參加會議了,大舅在肅州醫院今晚有三台手術回不來,二舅去了洪水重災區,然後大姨小姨,都出嫁了。
不過小姨,因為找的丈夫,家裏偏遠貧困,席景外婆外公不想讓最小的女兒出去受苦,更不放心遠嫁,所以小姨的丈夫就入贅到了趙家,和著席景外公外婆一起生活。
有了詳細的介紹,溫念到了前廳見了餐桌上的人,誰是誰心裏也都有了譜,便挨個叫了人。
趙老夫人七十多歲了,但可能是平時會保養調理身體,臉上沒有多少皺紋,儀態也很好。
趙老爺子亦然,身上帶著消毒水味道,有點距離感,但不像席闊遠那般傲人。
“小念,快坐快坐下。”趙老夫人滿眼憐愛:“我聽阿景說昨天的事情了,真是太危險了,多虧有你這孩子,阿景好福氣才碰到你這麽伶俐的姑娘。餓了一小天吧?快坐下吃飯,都是自家人,別拘束。”
“來,嘗嘗這個湯,滋氣補血的。”
溫念雙手接過,彎著眉眼,甜聲道:“謝謝外婆。”
“紅糖饅頭,給。”
“……好。”
補氣血的湯還沒喝,溫念就已經臉紅的要滴血,她咬了口甜滋滋的饅頭,偏頭,在外人看不到的地方,瞪了眼男人,要不要把她肚子疼,搞的這麽人儘皆知!
席景手伸到桌子下麵,攥住她的手,不輕不重捏了下。
溫念一下子就沒了氣焰,秒變乖巧的低頭吃了起來。
趙老夫人道:“對了阿景,我已經給洪澤紡織廠,景秀布品的老板打過招呼了,他們都表示今晚就幫著調貨。”
席景:“嗯,麻煩外婆了,要不是實在沒辦法,我也不會來驚擾到外婆您這裏。”
趙老夫人張嘴要說話,旁邊的趙老爺子搶先道:“沒什麽麻煩的,早就該給席闊遠點教訓,這回也是給他個警告,別以為現在生意做大了,就目中無人,忘記了當初是怎麽起家的了!”
趙老爺子一開口就是火藥味,趙老夫人用手肘推了過去,轉移了話題,“阿景,你母親最近怎麽樣了?”
席景:“很好。不再去麻將館了,喜歡上了養花弄草,家裏還養了兩隻狗,每天偶爾織織毛衣,研究研究養生食譜。”
趙老夫人偏棕的瞳仁閃爍著淚花,連連點頭:“那就好那就好。”
趙老爺子還是心中有氣,沉聲道:“當初我就不看好席闊遠那人,來我們趙家提親的時候就能看出來他對你媽不怎麽上心,就你媽人傻,一心的往席闊遠身上撲!
再者,也不能找隻對你上心,完全沒有事業心的。”
最後這句話就暗有所指了。
溫念感覺到趙老爺子說完這句話,坐在她旁邊的小姨夫捏緊了筷子,臉色很是不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