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倩之氣的心臟發疼。
她唇色發紫,手握拳頭錘了好幾下的胸口,字字仿若從牙縫擠出來般的道:“我相信我兒子做的每個選擇!”抓起茶幾上的一個桔子朝著對麵扔過去,“你給我滾,滾出我家——!”
席闊遠躲閃不及,被桔子砸到了下巴。
簡直有辱斯文!
潑婦!
離婚離對了,誰跟這種女人過日子,誰都生不如死。
席闊遠怒不可遏的撿起桔子,倏地起身要把桔子扔過去回敬趙倩之的時候,冷不丁被一道聲音打斷:“伯父。”
趙倩之聽到熟悉的聲音,忙看過去,見到溫念,她眼淚汪汪的小跑著過去。
“小念,你什麽時候回來的?出差還順利嗎?”
“剛下火車。一切順利。”溫念柔聲回道。
趙倩之吸了口氣,把眼淚憋回去,狀態調整好,拉著溫念的手,和藹可親的道:“剛下火車,肯定餓了吧?我最近廚藝可是大漲,伯母給你做個紅糖粑粑,再燒個糖醋排骨,都簡單,不費事,你坐沙發上等等。”
席闊遠厲聲道:“溫念,你是賴上我家阿景了是不是?”
“tui!”趙倩之回頭就淬了一口過去,“你個豬油蒙眼的老東西,管好那個許靜還有那個私生女得了!”
席闊遠臉色發黑。
溫念目光坦蕩:“伯父,還沒到十六號,褚老爺子尚未公布誰是繼承人之前,誰是最後贏家,還不一定。”
“哼!不見棺材不落淚,等十六號,我看你和阿景是怎麽哭的!”話罷,席闊遠拂袖憤憤離去。
趙倩之狠狠剜了一眼席闊遠的背影,側身對著溫念細聲細語的道:“席闊遠這輩子也就這樣了,眼比天高的,他說什麽你就當沒聽見,伯母是站在你和阿景這邊的。”
溫念笑了笑:“嗯,伯母,你也別跟伯父生氣,注意身體,氣壞了身子不值。”
趙倩之長呼兩口氣,灑脫道:“我早就不把他當回事了,要不是他今天上趕著來家裏找茬,何至於跟他浪費這麽多口水……哎呀,不說他了,你去樓上陪著澄澄玩會兒,伯母去給你做飯吃!”
溫念翕動唇想說不用麻煩了,但不等她出聲,趙倩之已經歡歡喜喜的去廚房張羅了。
無奈,她隻好上了樓。
在這邊,席一澄有屬於自己的小房間。
推開臥室門,溫念發現屋內沒有開燈,月光傾灑進來,映亮了席一澄肉嘟嘟的小臉。
他不知道何時玩著玩具玩累了,直接就躺在了地毯上睡著了,手裏還攥著積木,兩隻狗狗依偎在他身邊。
狗都比較敏銳,溫念靠近的時候,兩隻狗狗幾乎是同時的抬起了腦袋,看到是溫念,很有靈性的沒有叫喚,而是重新的趴了回去。
溫念彎身抱起席一澄,想要把他放回床上,席一澄迷迷瞪瞪的掀了下眼皮,太困了,沒有睜開,胳膊在溫念的脖頸上蹭了蹭,咕噥道:“媽媽嗎……”
“嗯,是媽媽。”溫念撫了撫他的脊背,輕聲回應。
“唔……”席一澄伸了伸小胳膊小腿,費力的睜了下眼睛,夢囈似的道:“澄澄又被鋼琴老師誇了,將來我要去維也納彈鋼琴……”
溫念忍俊不禁的點了點他的小鼻子:“澄澄想要做的事情,媽媽都支持。”
席一澄抱住溫念的手,滿足的翻了個身子,不安的他逐漸變得平靜,呼聲漸漸明顯起來。
……
十六號中午。
褚老爺子的壽宴在海城七星級酒店舉辦。
都明白這日子的重要性,來了很多人,還請了媒體記者!
席闊遠攜著家眷早早到了場,拿著酒杯和人侃侃而談。
褚瀾住院本人沒來。
所以今天褚河一黨的人就特別的春風得意,而那些擁護褚瀾的人全都夾起尾巴躲在了角落。
“呦,你還敢來啊?”
溫念站在羅馬柱後麵擺弄手機的時候,一道陰陽怪氣的聲音響在耳畔。
她斜眼看了去,對上席媛媛畫的猴屁股一樣的臉,猝不及防的‘嗤’了聲出來。
席媛媛被她的態度弄惱,不悅質問:“你笑什麽?!”
溫念挑了下眉頭:“你出門沒照鏡子?臉比夕陽紅。”
席媛媛:“……”
她過來是想侮辱溫念的,沒想到先被這女人侮辱了。
席媛媛用手擋了下臉頰,瞪圓了眸子:“你也就能逞逞口舌之快了,褚瀾還有那個席景都沒敢來,勸你還是識相點自己離開,別等會兒被人拖出去,看咱倆究竟是誰臉比夕、陽、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