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念似笑非笑:“借你吉言。”
溫念走後,安凡還坐在休息區沒有動位置,半張臉隱沒在綠植後麵,眸底的光晦明晦暗,良久,他身子向後靠在椅背上,唇角抿出一個淺笑。
在病床上半死不死是最好的,他要讓席景親眼看著,他的公司破滅而無能為力,一如當初他看著自己家道中落,父母受不了打擊雙雙跳樓!
接下來,再給經年公司放一把大火。
他就報了上輩子被席景弄的他家破人亡的仇,同時這輩子也可以沒有任何後顧之憂的去紀家認親了。
……
九月一。
開學日。
席一澄起了個大早,自己穿的衣服,自己洗的漱,溫念要幫忙都被他拒絕了。
餐廳裏,溫念油條都吃了一根,席一澄還在臥室裏捯飭自己沒出來。
她動了下手腕,看了看時間,扭頭,朝著裏屋喊:“澄澄!好了沒?我們吃完飯,還要去趟明湖街取田然阿姨做的龍須酥,你再磨蹭,就來不及了哦!”
“……”
“澄澄——”
“……”
“席一澄,你聽沒聽到媽媽說話?”
她的語氣飽含嚴肅,有點要發火的前兆。
“啊~~馬上就好了,馬上!媽媽不要催啦!”席一澄不敢繼續悶著不吱聲,軟軟糯糯的小奶音,從臥室裏飄了出來。
“……”
惡霸變小公舉,罷了罷了,隻要不是惡霸,兒子就是變小公主,她也沒什麽意見。
溫念耐著性子繼續吃油條,終於在她吃完早飯的時候,磨磨蹭蹭的席一澄閃亮的登場了。
看著兒子的打扮,溫念一口豆漿差點沒噴出來。
在窗前給花澆水的秀福笑的魚尾紋都出來了:“哎呦喂我的小少爺啊!!你上學還是去選秀的呀,哎,別說這小頭發自己抓的還真挺好!”
金果果雙語幼兒園是有校服的,席一澄也穿了,但是沒有好好穿。
他在白襯衫裏麵穿了個自己的粉色圓領短袖當打底,領結不知道被他收哪裏去了,領口就鬆鬆散散的敞著,衣擺的半邊也在校服褲子裏,小頭發被抓到了後麵用發膠定型,露出漂亮的美人尖。
席一澄遺傳了她和席景五官上的所有優點,這麽張臉,再這麽一打扮,隨便擺個姿勢就堪比t台上的模特。
他單手拎著小書包,另一隻手插著褲兜,忽閃著黑汪汪漂亮的眼睛,一副等誇的看著溫念,問道:“媽媽,澄澄帥不帥?”
溫念喉嚨動了動:“……帥…帥。”
這放蕩不羈的小模樣,仿若是上輩子青春期叛逆的兒子站在了她麵前。
席一澄心滿意足,把小書包掛在椅子上,哼哧哼哧的爬上去坐好,捧起溫熱的牛奶,咕嚕嚕的一口氣喝光,而後舔了舔唇,一口一個小包子,為上學不遲到而爭分奪秒的乾飯。
溫念瞧著席一澄油乎乎的小嘴,嘴角抽了抽,兒子的不羈隻在一瞬間啊。
兩分鐘後,溫念帶著席一澄出了家門。
路上席一澄坐在後麵扒著溫念的車座,探著小腦袋,道:“媽媽,你可以給我買個香水嗎?”
溫念掀眼看了下倒視鏡,不可思議:“你想噴香水?”
“嗯嗯!”席一澄理由很充分的道:“男孩子就要每天都香香的~”
小孩子天生都有愛美愛嘚嗖的天性。
上輩子溫念就總在這方麵苛刻席一澄,這輩子溫念不打算壓抑自己兒子的天性,彎了彎眼睛:“好啊,澄澄想要什麽味道的香水呢?”
席一澄思索了下:“大白兔奶糖的味道好不好?”
溫念忍著笑:“好,媽媽給澄澄買奶味的香水。”
席一澄開心的用臉蹭了蹭溫念的肩膀,媽媽真的好好哦~~他愛媽媽~~……
距離上課鈴響還有兩分鐘,溫念把車子穩穩停在了金果果幼兒園門口,扭頭正要提醒席一澄檢查好不要落東西時,後麵駛過來的一輛黑色奔馳車,直直的衝上來。
溫念瞳孔放大,沒法阻止後麵那輛車,便本能的把席一澄護在了懷中。
“嘭——”
對方的車子把她車子給追尾了。
並不嚴重,車身搖晃了兩下變恢複了平靜。
“澄澄,嚇沒嚇到?”
席一澄抱著小書包,目光呆滯的晃了兩下腦袋,顯然是還沒有反應過來具體發生了什麽。
溫念撫了撫他的腦袋,輕聲細語:“沒事了,沒事了。別害怕。”
她把席一澄抱下了車後,發現自己的車屁股後被撞的都冒煙了,對方的奔馳保險杠輕微損壞,車燈裂了一個。
“對不起對不起,我女兒上學要遲到了,我太著急沒剎住車。你們沒事吧?”紀苒也是抱著孩子,慌慌張張的過來向溫念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