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個歲數了,當然還是希望家庭美滿和睦。
即便外麵經常有年輕小姑娘吸引到他,心動歸心動,他還是有那個度的。
妻子隻有一個,心動的人可以有無數個。
陸緒狠狠吸了兩口煙,垂目思量,他明天要怎麽認錯才能顯得不那麽卑微……
他是個頂天立地的男人,在外麵也沒說多低三下四,回家對著個女人卑躬屈膝算什麽?
“鈴鈴鈴。”
手機響了。
陸緒抬頭,見著席景掐了煙拿著手機踱步到窗邊接聽。
“小念。”
“你在做什麽?”
“同陸緒喝酒聊天。你呢?”
溫念趴在茶幾上,歪著腦袋看著蓋著毯子醉倒在沙發上不省人事的韓笑,說:“我剛把韓笑喝倒了。”
口吻帶著幾份小炫耀。
席景忍俊不禁,順勢誇道:“真厲害。”她的酒量他是清楚的,不至於一杯倒,但也不是多能喝的人。
溫念打了個酒嗝,下巴抵在手背上說:“等回景城,我請你去樊樓吃牛肉麵。”
樊樓是景城當地的麵館,專做麵食。
牛肉麵十八一碗。
去吃麵的都是外地人,或者是本地人有錢人亦或當官的去吃,主要為的不是麵,是為了談事時那個幽靜的環境。
席景覺得溫念醉了。
若清醒的時候,肯定說不出這麽人傻錢多的話。
他嗓音低了幾分:“頭疼不疼?”
“嗯?”溫念眼睛有點睜不開,她強迫自己睜大眼睛,慢半拍的搖頭道:“不疼。”
她的感覺是自己躺在雲朵上,輕飄飄的,仿佛一陣風就能把她吹走。
“三加三等於多少?”
“……”溫念又是反應一會兒,才嘟囔:“一加一等於二,我沒醉。”
席景“噗嗤”笑了出聲。
還沒醉,題目都沒有聽明白。
席景心癢癢的,他沒見過溫念喝醉的樣子,此刻特別想回去看看,奈何不方便。
“能找到臥室嗎?”
“嗯。”
“真的?”
席景質疑的語氣激起一個喝醉人的好勝心,溫念當即站起身,晃晃悠悠的摸著牆壁往臥室走。
隔著電話,席景聽到溫念那邊的沉重的腳步聲還有關門開門聲。
“我進來了,還躺床上了。”
她可厲害了。
她清醒著呢。
“蓋上被子,好好睡覺。”
“不冷。”
溫念趴在床上,被子在身下,她懶得掀開鑽進去。
“聽話。”
“……”
“小念?”
“嗯……”
席景無奈揉額頭,“蓋被子,後半夜會冷。”
快要入冬了,樓裏這個時候沒有熱乎氣,是最冷的。
沾到床溫念就困了,她一動不想動,偏偏耳邊還總有聲音提醒她做事,溫念按了下手機,給掛斷了。
席景這邊聽到嘟嘟聲,他默了下,重新撥號過去,一遍不接就打兩遍,第三遍接的時候,他重複:“聽話,把被子蓋上。”
溫念又把電話掛了。
席景鍥而不舍的打電話。
最後著實是把溫念煩到,她哼哧哼哧蹭到床邊,揪起被子的邊緣,往上一帶順勢滾了一圈,把自己卷成毛毛蟲,對著電話嚷嚷:“我蓋了,我蓋了,我蓋了!”
潛台詞別打來了。
席景會心一笑:“嗯,晚安。”
耳邊沒有回複,隻有綿長的呼吸聲。
席景隔著電話被困意感染,回過身,“我熬不住了,先睡了。”
方才席景和溫念打電話說的話陸緒都聽到了。
他是沒想到,席景為了不成為孤寡老人居然這麽……老媽子。
尤其是,不斷打電話那不是女人才會有的行為嗎?
陸緒目光呆滯的看著席景脫了自己外套,躺在了他家沙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