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念不輕不重的把手中水杯放到桌邊,腰身筆挺不疾不徐的道:“我希望,吳老師你不要因為我今日的拒絕而在後麵的課堂上針對為難我兒子。據我所知,在職教師私下大規模組織補課,是不受允許的。還剩下兩個月,若能相安無事的度過,我想我們都皆大歡喜。”
吳玲臉色一陣陣的發白,小腿肚莫名抖了起來,椅子都有點坐不住了。
溫念的警告,太戳她的軟肋!
她這種私下組織補課的行為要是被發現,不僅會受到幼兒園這邊的批評懲罰,還會受到法律的管束。
這一瞬,吳玲無比後悔要找溫念過來約談。
“……澄澄媽媽,你言重了,”吳玲聲音一軟,麵色柔和的道:“補課和不補課的學生在我這裏沒什麽不同,你放心吧。”
溫念站起身,道:“那我家澄澄,就勞煩吳老師照顧了。”
“應該的,應該的,應該的。”
請神容易送神難。吳玲跟著起身,幫著溫念推開了門,笑臉將人送出去。
晚上席景來溫念這邊吃飯的時候,隱隱約約的感覺到了溫念溫和麵孔下掩飾的低氣壓。
飯桌上當著兒子的麵他不好開口問,等飯後兒子去寫作業了,他剝了個桔子遞給溫念,小心翼翼的問:“怎麽了,心情不好?”
溫念掰開桔子,一分為二。
席景推拒道:“桔子不能分著吃,你吃,我再剝一個。”
“…你還挺迷信。”
“我是相信科學的,但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吧。”
溫念無奈笑著搖了搖頭放入嘴裏一牙,而後主動的跟席景說了今天她被吳玲叫去約談,勸她讓澄澄補課的事情。
席景大為震驚且不能理解,“這才幼兒園,老師就這樣嗎?”
“我看就鋼琴老師這樣,其他老師都挺好。可能是覺得小孩子錢好賺吧。”
“照著她那麽說,澄澄班有五分之四的學生都在她那邊補課,一個月賺的確實不是小數目。但是你這麽拒絕了,她不會給澄澄穿小鞋吧?就剩下兩個月了,兒子沒必要受這委屈。”
“我警告她了。要是對澄澄區別對待,我就把她補課的事情鬨到台麵上去。”
“老婆威武!”
“那是,我早就不是好欺負的了……”溫念話音一頓,側目:“你叫我什麽?”
“嗯?什麽?”席景裝傻。
溫念鄙視:“敢叫不敢認,真慫。”
“你最近對我好的沒邊了,我心裏沒底。誰知道你會不會突然變臉生氣,我好不容易攢到了九十分,你要是一時不爽給我扣個二十分鐘,我不一朝回到解放前了。”
上次畫一朵小紅花的遊戲被兒子給打斷了,過後溫念送了席景一個小本子,上麵畫了滿滿一堆小紅花。
席景拿到手後仔仔細細的數了,一共十八朵。
溫念身子一歪,平躺著枕在了席景腿上,眸光瀲灩的道:“我向你道歉,剛和你決定從戀愛談起的時候我思想不夠端正。我現在是很認真的,絕不會因為一點小事就跟你發脾氣。”
“你不用道歉。其實如果換做我是你的話,我可能沒有你那麽大的勇氣選擇同一個人繼續相處。”席景撫著她臉頰低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