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休結束。
席一澄上課,怕影響不好,兩個保鏢沒有在教學樓裏麵待著,而是坐在了花壇邊,從這個位置,伸著腦袋就能透過窗戶看到一年三班裏的席一澄。
要說這孩子是真認學,這一小天,每節課上課,那大眼睛都跟著老師走,聽的特別認真。
所以說天才神童,也是天賦加努力才能形成的。
“哎呦,無聊死了。”其中一個人身子向後仰了仰,望天感慨:“我是想找個輕鬆的活養養身體,這他媽也太輕鬆了。有點後悔了都。”
“中午教育初中生不好玩?”
“嗤,毛都沒長齊還敢學社會人收保護費,說真的啊,像是這種長歪的孩子,就應該仍軍隊裏好好的被挫挫!!打磨打磨,將來還能當個有用的人。”
“也不是什麽人都有資格進的。”
“哎——”不能提軍隊,一提就想回去拋頭顱灑熱血。男人抹了把臉,愁眉不展的道:“你說席總是不是有錢沒地方花?咱也不便宜,保護他兒子,一個人就夠了唄,還把咱倆都弄來了,是不是太低估咱倆了?”
殺雞用宰牛刀。
真是無語了。
“樹大招風。宣靜區的事你不也聽說了,席總和紀家終止合作,同時跟蔣家鬨得也不愉快。還有景城裏,做紡織生意的不好,但席總一家獨大,斷了多少人財路呢。”
當保鏢的,在跟雇主之前,都要先了解雇主的詳細信息,故而席景的生意以及人脈網他們是清楚的。
“啊……”男人恍然,偏頭低聲道:“你的意思是,席總是怕自己生意上得罪的人太多,遭到報複?”
“我也是看形勢做出合理猜測。”
……
席景和紀家終止合作的事,蔣霖是知道的,也沒什麽立場阻攔,但是他沒想到席景做事如此絕。
眼下誰不知道紀家如履薄冰,席景還是依舊按照合同對紀家索取了相應賠償。
這無疑是讓紀家的情況雪上加霜。
蔣霖很難不生氣。
因為席景明知道他喜歡紀苒,然後這個合作是安凡的爛攤子。
席景但凡給他一點麵子,都不會為難紀苒這個在大勢所趨之下出來背鍋,挑大梁的人下狠手吧?
所以這兩天,蔣霖在撂挑子,要從宣靜區的項目中退出。
餐廳裏,蔣霖把律師擬好的協議推給席景:“看一下,沒什麽問題簽字吧。”
他語氣生硬,賭氣般的都沒正眼瞧人。
席景掃了眼文件,並未去碰,而是端起咖啡抿了口,淡淡道:“就因為紀苒的事,至於你要和我鬨掰?”
蔣霖倏地抬眸,反問:“不至於嗎?你但凡念一點情誼,都不會催紀家在年前給你打賠償款吧?我看出來了,你是鐵心想把紀家往破產了逼!你這種利益為上的朋友,我蔣霖交不起!”
“……”
席景緘默垂眸抿了兩口咖啡,幾秒後才開口道:“當初拉你入夥的時候你說了,想做出點成績給你家裏人看,現在半途而廢,你打算如何向家裏麵交代?”
蔣霖剛才說的話不好聽,換做別人早就翻臉,席景則不溫不火的準確無誤掐住了他的命脈。
他在國外的投資是投多少賠多少,回國後沒少的被家裏人拿過往的事教訓。
催著他要麽真做出點成績來,要麽趕緊成家。
總不能眼看三十,成家立業,兩樣一樣也不占。蔣霖半晌沒說出話,最後憋了一句:“我的事用不著你管!趕緊簽字!”
席景不疾不徐:“你要是因為別的原因,我不留你。但若是為了我催記家賠償款的事,我替你覺得不值。”
蔣霖一時間啞口。
他此番行事確實是意氣用事,席景站在對他好的大局上勸他,讓他發脾氣都發的不應當。
席景傾身,把麵前的文件原封不動的推回去,道:“你再好好想想,三天後若是你還是這個決定,我不攔你。”
蔣霖看著麵前文件,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挫敗。
“席哥,我不理解。你公司資金運轉的那麽好,也不是急缺紀家收那些錢,就不能給人家緩一緩嗎?非要往死了逼?”
“你太低估紀家了,也太小看紀苒了。”
“什麽意思?”
“說太多你也理解不了,總之,紀苒不用你操心,我這麽催紀家的賠償款,紀苒沒準還很高興呢。”
“……”不用說太多,這麽一兩句他就已經聽不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