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裏挺清爽活潑的大小夥子,如今好像是老了二十多歲。
頭發造的跟雞窩似的,眼底青黑,眼白裏全都是紅血絲。
他塌腰弓背,帶著一身臭烘烘熏人的酒氣。
看著她時候,雙眼空寡,像沒了魂。
溫念一瞬間如鯁在喉。
溫多津知道自己很狼狽,不願意讓溫念再多看他的別開身子,沉默的去了廚房。
這房子裏是沒有像樓裏那種獨立衛生間的,上廁所得去外麵的公共茅房,洗臉的話,廚房水缸對麵有個鐵架子,上麵放著個臉盆,香皂在窗台上。
溫多津洗臉的時候順便把頭發也洗了一把,來來回回換了三盆水,之後腦袋上搭著條毛巾,去客廳找了溫念。
溫念正在撿地上的酒瓶。
一個個扶正,堆在茶幾上。
目測著有四十多瓶。
不知道是他今天喝的,還是之前喝的一直沒收,就這麽累積起來的。
並且溫念還發現,垃圾桶裏還有許多煙頭。
這輩子溫多津沒長歪,還以為不會再好這一口。也不知道什麽時候開始抽的,談生意的時候?
畢竟生意場上,不抽煙不喝酒,相當於是不合群。
屋頂很低,溫多津站著,腦袋距離棚頂就差五六厘米空隙。
他垂著頭,雙手扯著毛巾,看著幫著他收拾酒瓶的溫念,心裏有些不好受,翕動唇,聲音低啞,囁嚅道:“姐……你怎麽來了……”
“聽說媽聯係不上你來海城找你了,我給你打電話你也不接,我擔心,便過來看看。”可算是有下腳地方了,溫念舒了口氣,坐在了沙發上,伸手示意了下對麵沙發,“坐下,我跟你聊兩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