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趁著紅綠燈的時候偏頭看了眼席景,男人跟個雕塑似的坐在副駕駛,那張麵無表情的臉上寫滿了不爽。
王柱之後悔莫及的撓了下耳朵。
這叫什麽事兒啊?
他承認他聽溫念說要自己開車回景城的時候是不放心的,然後主動提出同行。
不過天地良心,他除了擔心溫念懷著孕大冬天開長途有危險外沒別的心思了。
哪知道能如此離譜,被席景撞了正著。
王柱之嘴本來就笨,況且眼下的事情,好像怎麽解釋都解釋不清。
但這麽沉默也不是個事,他是不是應該表現自然,然後帶動個話題?
紅綠燈變換。
王柱之慢了兩秒的打動方向盤拐彎,抿著唇,難色的絞儘腦汁想話題的時候,不想身邊的席景先開了口:“王總什麽時候把公司搬來海城了?”
“啊——”
王柱之偏頭看席景,一時緊張,他都忘記具體時間了籠統道:“就就,就是去年上半年的時候在這邊買了個寫字樓當分公司然後……”
車身逐漸偏移,席景伸手扶正方向盤,對著頭上都要冒汗的王柱之道:“你不用看我,看路。”
“哦哦,對不起對不起。”王柱之歉意的坐直身子,十指收攏把方向盤握緊,吞了吞口水。
席景凝眉,思緒還停留在王柱之說的在海城開分公司的時間上,去年上半年他和溫念還沒有複婚。
可得虧他複婚造孩子的速度快,再慢點指不定現在開車的是誰了。
席景鬆了鬆領口,氣悶的撇頭看向窗外。
王柱之意識到自己可能說了錯話,用餘光瞄了好幾眼席景,想跟席景繼續說點話挽救一下,但是男人氣場過於生人勿進,王柱之又沒想好如何自然的開口,便保持了沉默。
此時溫念在後排正在和韓笑發短信交流。
方才韓笑給她發短信問她回沒回景城呢,要是沒回,幫著她捎點東西——因為昨天晚上陸寶和陸緒回景城那邊忘帶了暑假作業。
溫念說了下她的現狀,表示她不太方便。
韓笑回:【你家席總腦子沒事吧,坐飛機來接你,還不告訴你?幸好來的點還算正,你說他要是再晚點,你和王柱之都已經回去了,你家席總一個人在這邊不得想不開去跳黃浦江啊?】太有畫麵感了。
溫念揉了下眉心,忍著笑打字:【誰知道他怎麽想的,好幾天沒和我聯係,冷不丁給我搞個突然襲擊。原本我心思和柱子哥回去路上五個小時會困,還帶了瓶風油精提神,現在完全用不著了。】韓笑:【哈哈哈哈,你是怕他倆在前麵打起來嗎?我跟你說,我其實一直都覺得你家席總控製欲很強。】溫念:【他一直這樣。本性很難改。】韓笑:【不過你家席總人長得帥有經商頭腦不說,光衝他當初和你離婚的時候送你的兩套房子來說我覺得這人還是值得的。你晚些還是好好解釋下,夫妻最怕隔夜的誤會。】溫念:【嗯。】韓笑:【你說你打一個字還回我乾嘛,多浪費這一毛錢。我可不跟你發了,再發我這個月花費沒了,等你有空了,咱電話聊。】溫念下意識的打字,不過想了想,她刪除‘好’字,放下了手機。一條確實是太貴了。
……
兩個多小時後,車子下了跨江大橋。
溫念出聲道:“柱子哥,你前麵那個路口旁邊停車,讓席景換一下你吧。”
聞言,席景倏地回頭看溫念,臉上明顯的不開心。
倒不是因為溫念讓他開車,而是因為溫念對他的稱呼。
明明之前都是喊他阿景的,就幾天沒聯絡,變成大名了?
女人對感情都淡的這麽快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