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的桌都是親朋好友齊相聚,歡聲笑語,不亦樂乎。
席景這邊就他一個人,桌子上的菜幾乎沒動,酒瓶倒是堆了好幾個。
男人的酒量並不是千杯不醉那種,且喝多了酒容易上頭。
不過酒品很好,多了也隻是安安靜靜的,不吵不鬨。
溫念上前,握住了席景要端杯的手。
席景目光有些呆,慢了半拍才抬起頭,“……小念?”
溫念柔聲道:“嗯,別喝了,我們回家。”
“不回去。”席景有脾氣的把手抽走。
“真不回?”
“不回!”
“那好吧,我先走了。”
溫念嘆了口氣,作勢轉身就要走。
席景重重把酒杯放到桌子上,快速抓住溫念手臂。
溫念意料之中的回過身,淺笑:“怎麽了,不是不跟我回家嗎?”
席景委屈:“你就不能多勸我兩句?”
溫念吳儂軟語的道:“喝酒對身體不好,我們回家,我給你煮一碗醒酒湯,然後好好睡一覺。你今天也折騰累了,有什麽不開心的,我們明天再好好聊,好不好?”
席景一眨不眨的盯著溫念幾秒,最終在她溫柔的目光下點了點頭,“……好。”
溫念扶住席景的手臂,欲要把人拉起來,但是席景按住了她手,自己站了起來後反過來扶住了她的胳膊,說:“我沒醉,我清醒著呢。”
邊說,邊晃悠。帶著溫念走的這幾步,把溫念頭都給弄暈了。
得。
醉了的人標準話語——我沒醉。
男人拉著她就要門外走,服務員以為他們要逃單,趕緊的過來攔,“哎哎哎,單還沒買呢,一共四百五。你們是夫妻嗎?誰付一下錢?”
席景下意識掏兜,他這邊迷迷糊糊摸錢中,溫念皺眉問:“怎麽這麽貴?”
服務員用記賬本指了下席景,說:“他點的白酒是我們店裏最好的白酒,三百五一瓶。加上啤酒,串和小菜,一共四百五,這是賬單。”
溫念瞥了眼身邊的男人,“你還挺會喝……”
找不到錢包的席景無辜抬眸。
溫念掏出自己大衣兜裏的錢包,找了正好的遞給服務員,然後拉著席景出門,囑咐道:“有台階,慢著點。”
席景:“你也慢點。”
溫念被帶的東倒西歪,沒好氣的回:“你管好你自己吧。”
席景駐足,忽然道:“你厭煩我了。”
“……我沒有,快回家。”
“你是不是後悔跟我複婚了?”
溫念大無語的拉著人:“沒有,真沒有,我們回家說,別在人家店門口擋著人家做生意。”
席景站在第二節 台階上,死活不肯下去,篤定道:“你給王柱之花幾百萬都不心疼,給我花幾百塊你就不樂意了。”
“你亂說什麽?”溫念壓低聲音,“我什麽時候給他花幾百萬了?”
毛絨似的雪花覆在男人纖長濃密的睫毛上,他垂目,啞聲道:“你給他投資,給他規劃公司前景,還幫著他妹妹開花店。你關心他,他也喜歡你,我在你們之間就是多餘的。”
“……”跟一個酒鬼沒法講道理,溫念深深的吸了口氣,重新上了台階,挽著男人胳膊心平氣和的道:“我剛才就隻是問一下,沒有不舍得給你花錢。你喜歡喝酒,我回頭給你買……買最貴,珍藏品的那種,走走走,咱先回家。”
席景一動不動,很不好糊弄的道:“你現在買,回家你該不認了。”
溫念抿住唇,氣的兩手叉腰:“你到底回不回?不回我自己回了!”
剛凶完,席景立刻又露出了那種被全世界拋棄黯然神傷的表情,低垂著腦袋道:“你果然厭煩我,我就知道,你隻是貪圖我基因而已。”
溫念絕望捂臉。
如果她有罪,請讓法律製裁她,而不是讓席景一喝醉就變磨人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