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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王覺得李存睿這家夥太賊，居然拿衡哥兒來激他。可他明知道是激他，又怎麼能做到不受激？</P>

彆說這事還有得扯皮，隻說林夫人眼下明顯心裡還有怨懟，他也不可能傻到這個時候還把衡哥兒推出去受罪，這不是招恨嘛！</P>

總之話不投機半句多，瞪完他兩眼靖王也就下去接林夫人上了車輿。</P>

林夫人目不斜視，讓晏衡扶著登輿了。</P>

靖王訕訕地跟在後頭，進了府，又跟到曦日堂，除去下人，無人跟他搭話，他自尋了幾句跟林夫人說了，也得不到回應。</P>

自覺沒意思，看看四麵，最後跟候在外頭的初霽道：“收拾收拾，讓王妃搬到正院去。”</P>

初霽剛領命，屋裡林夫人就道：“我的東西，誰也不許動！”</P>

靖王被唬住，初霽同情地看了眼他，使眼色勸他離開了。</P>

晏衡在廊下瞧見，等他們走出門也到了林夫人房中。</P>

打量了四下幾眼，他道：“母親接下來該挑幾個合用的丫鬟了，回頭我指幾個人給您，你挑著用。”</P>

父母爭執他不好插手，但亡羊補牢他則是必須的，英枝既被揪出，那接下來該辦的便是清查王府所有人底細，把所有漏洞都給補上。</P>

林夫人沒反對。</P>

既是一波三折地又走到了這個位份上，往後她也隻能朝好的方向看，把這份差事給做好。</P>

府裡自然是該查漏補缺，防患未然。</P>

想到這裡她問：“英枝怎麼處置的？”</P>

“皇上下旨關進大理寺天牢了，讓父親負責嚴審。暫且沒讓外頭人知道。”</P>

林夫人點點頭，能明白這就是她也得往外把嚴口風的意思了。</P>

晏衡覷她道：“皇上那邊，對沈氏他們沒有什麼說法？”</P>

皇帝改封林夫人為靖王妃，雖然可稱喜事，但卻也有失穩當，彼此都屬明媒正娶，彼此都對晏家有功勞，雖有高低，可若之前那樣的安排各自占一也是可以的。</P>

但如今正妃世子都在他們這邊，沈氏他們什麼也沒有，如此豈非也容易招禍？</P>

就算是他們收了心，彆人可說不準。好比沈家就是衝著借王府東風來的，沈氏母子地位一落千丈，他們能甘心？</P>

“當然不是。”林夫人道，“這麼‘不公平’，明眼人都瞧不過，就是皇上不說，我也不會輕易從命。</P>

“皇上會照之前答應給我的那般，也賜沈氏側妃誥命，享朝俸。</P>

“除去咱們身份是正位，他們身為晏家妻室子弟，該有的也會有的，也不會比當年晏家宗婦差到哪去。”</P>

側妃原是沒有誥封的，地位處於正妃與侍妾之間，但晏家情況不同，早前商議時，靖王就給退讓了的林夫人爭取了命婦身份——總不至於真讓這個明媒正娶的妻子躲在陰暗角落裡？</P>

如今兩人位置又調換了，自然原該屬於她的那份尊重也要給沈夫人。</P>

想想這事情轉折，她又不由道：“如此也好，大家各自為安，此後就關門過日子。”</P>

晏衡是不擔心他們兄弟跟他鬥的，前世就已經是手下敗將，這一世自不可能讓他們翻了天。</P>

隻是他這一世求的是父母安在，一生順暢，如果這層身份能讓他們心裡平衡，倒也沒什麼不可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