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行！”靖王妃果斷推回去，“是老太太親手給你的，你就好好收著！”</P>

“如今這東西再沒有放我那裡的理由！”沈側妃深深望著她，“你若當我是一家人，便收下它。”</P>

靖王妃把手收回來，道：“你為什麼突然要這樣？”</P>

“也不是突然。其實上回你替我出頭以後，我就有這個念頭。隻是我自覺無臉，又擔心貿然行事讓你誤會，所以一直猶豫著。</P>

“我與崇瑛隔著十七年，就算沒有你，情份也不可能恢複如初，因為彼此經曆都不一樣了。</P>

“他如今對我隻是念著當年結發的情義，我也隻當他是孩子爹。</P>

“說起來不怕你不信，雖然早前我心裡百般不甘，總認為他負了我，也曾小瞧過你，可我如今倒是很盼著你們和睦起來。</P>

“我小心翼翼過了那麼多年，就盼著守得雲開見月明，如今什麼事也不用擔心，你們惦記著我，衡哥兒上回還維護著他大哥，對我們跟親人沒有分彆，仔細想想，這何嘗不是我的福氣？”</P>

她捧起頭鏊放到靖王妃手上：“我性子沒你果斷剛硬，有時候也覺得自己無用了些。當個世家太太還可，當這王府的王妃，總歸是少了些胸襟與魄力。</P>

“你陪著崇瑛出生入死，如果沒有你，也不會有如今的他。這頭鍪你來拿著，才相配。”</P>

靖王妃撫摸著頭鏊，靜默片刻，抬頭道：“你既真心交付，那我不推辭。隻等弘哥兒成了親，這頭鏊我還是傳給晏家的長媳，我想崇瑛也不會有意見。”</P>

“不——”</P>

“你聽我說，衡哥兒已是王世子，他日後的子嗣傳承不受家族束縛。</P>

“母親她老人家生前疼惜弘哥兒這個長孫，定然九泉之下也是掛念他的。</P>

“你我都清楚弘哥兒原該是什麼身份，你能深明大義，體恤我心情，我當然也不能委屈了你們。</P>

“老太太當年既然給了你，那就不要辜負老人家的心意，讓弘哥兒留著。”</P>

“可我是真心的——”</P>

“我知道。可你信我敬我，我自也要當得起這份信任。”</P>

靖王妃鄭重放了頭鏊，溫聲道：“姐姐既說是一家人，那你就聽我的。”</P>

沈側妃屏息，半晌後歎了一氣：“好，我聽你的。”</P>

……</P>

晏衡跟著靖王出了昭華堂，頻頻回頭時被靖王瞧見了。</P>

靖王道：“你瞅啥？”</P>

晏衡走過來：“父親不好奇你兩個媳婦兒說什麼？”</P>

靖王覺得這熊孩子就是專門給他添堵來的。怎麼專門挑那沒開的水壺來提呢？</P>

“什麼兩個媳婦兒！往後不許再說了！”</P>

“這是事實，您也沒法回避。”</P>

靖王聽到這裡，凝眉不言語了。</P>

晏衡又覷他：“娶兩個媳婦兒是什麼感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