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南風把他懟上來的臉推回去，讀書。</P>

晏衡的侍衛去袁家周圍觀察了幾日，發現頭兩日確實有官府的人在附近走動頻繁，後來見袁家姑侄出入正常，也就少了，這幾日已然絕跡，便就著人送了信過去，約好了下晌過去拜訪。</P>

袁婧依舊笑微微站在院子門下相迎，渾身樸素乾淨，看著舒爽極了。</P>

看到李南風和晏衡，她先行了個大禮，而後道：“二位大恩大德，真是讓民婦無以為報。日後若有差遣，定當赴湯蹈火萬死不辭。”</P>

接著袁縝也跪起他們來。</P>

李南風道：“娘子彆說客氣話了，這實在也沒費我們多少工夫。再說您也幫過我們大忙，我們出點力，也是應該的。”</P>

不願在這事上多作糾纏，她道：“我們進屋說話吧。”</P>

袁婧點頭，即刻引路。袁縝也去了準備茶點。</P>

屋裡看起來本來在紡紗，李南風坐下來：“劉坤被治了，家裡夫人也知道了，他再也不敢對你們下手了。今後你們大可放心在京師住下了。”</P>

袁婧回應：“誰說不是呢？我本來沒想弄得滿城風雨，卻還是無形縱容壞人變本加厲。”</P>

“是劉坤太無恥，一般人都不會像他這樣把人往死裡逼。”</P>

袁縝端來茶點，是幾樣自做的點心，用料也許平常，但是做的很用心。</P>

李南風品嘗了一塊，然後道：“那日我聽袁公子說袁家是前周欽天監的官員。不知娘子家首位入職的先祖名諱是？”</P>

“我曾祖單名一個祧字。家父名晟。”袁婧說著，起身道了聲稍等，回屋取了個小布包出來，打開後呈給李南風他們的，是一道笏牌。“這三塊笏牌是昔年家祖與家父的舊物。”</P>

李南風拿來看過，笏牌上頭還有深深淺淺的墨痕，年代久遠，所見無假。</P>

那這就說明在國史館的官檔上的記錄的袁祧的確就是袁婧的先祖了。</P>

她跟晏衡對視了一眼，又望向袁婧：“早前聽說令尊早在寧王起事之前就已經辭官，不知是為何故？”</P>

“家父在京師長大，十幾歲就已經進入欽天監，當時朝中已經很不穩定，靈帝剛登基，宮裡也不太平，我祖父恰在那年過世，臨終前說趙室昏饋，國祚不長，囑家父儘早安排餘事。後來家父就借著丁憂之名辭官歸隱了。</P>

“人到絕境仿佛都容易信奉一些不切實際的東西，早年家父在朝時，靈帝就時常跟家父討要護國之法，我們是正經的星相術士，又非神靈，豈有通天之能？</P>

“後來聽說他時常著人作法，鬨得十分不堪，也怕再打主意到我們身上，便就隱姓埋名隱居起來。</P>

“家父家母成親之後，我們一家子倒也一直平安無事，家母過世早，我是父親帶大的，後來到天下之亂之時，我們才離開家鄉四處輾轉。”</P>

袁婧說的很慢很細致，哪怕是李南風並沒打算她說得這麼詳細。知道她這是表露誠意，也就選擇了直說：“不瞞娘子，早前我進宮查過周室欽天監的官檔。”</P>

“哦？”</P>

李南風點頭；“我的確也看到了令曾祖的名諱，但是奇怪的是，上麵的記錄隻到令祖父這代，後麵的記載頁卻被人撕了，問國史館的人，他們卻也不知情。”</P>

袁婧微微凝眉：“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