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屬下有事稟報。”</P>

是護衛賈植。姚沾鬆懈下來，道了聲“進來”，將紙團扔進痰盂。</P>

賈植道：“世子，表姑娘方才拿到賬本，就拿出自己做的兩本賬本去往上房，先是跟太太說到世子您多麼關照她，後來就跟太太說到了如今買賣場上的各種事。</P>

“太太覺得她很聰明能乾，完全可以自己掌家了，就放話讓她自己打理鋪子呢。”</P>

姚沾靜默片刻：“還說什麼不曾？”</P>

“沒了。”</P>

“可我聽說，她最近出門的次數有點多。”</P>

賈植微頓。</P>

姚沾繼續道：“還有人在清雲觀外頭看到過她。”</P>

賈植直起腰，立刻道：“小的這就去門房那兒查查。”</P>

“再把大掌櫃請辭的事情也查查。”</P>

賈植離去。</P>

……</P>

倆人都沒錢，最近便連找個茶館什麼的聚首議事都很難辦了，李南風隻好又打著給晏衡指導功課的幌子去了靖王府。</P>

剛吃完一盤葡萄，鄒蔚回來了。</P>

“打聽到了，姚世子親自去巡鋪，是因為何姑娘手下幾間鋪子的大掌櫃突然請辭，姚世子需要前去對賬，同行的丫鬟是姚姑娘從身邊的丫鬟。</P>

“但是，”鄒蔚喘了口氣，“屬下又去查了下那請辭的大掌櫃，他已經離京了，而在他離京之前，曾經去過一趟錢莊。”</P>

“他貪墨了賬上銀子？”</P>

“原本屬下也覺得是，可是鋪子這邊並沒有查出錯漏。”</P>

這就有意思了，賬沒出錯，大掌櫃突然辭了，而且離京之前還去過錢莊？</P>

“十有八九是何瑜動手了。”李南風看向晏衡，“何瑜的家產讓姚沾打理著，姚沾又已經被何瑜懷疑上，明目張膽地去要回來自己管肯定不好開口。</P>

“然而她有錢，所以她出錢收買了大掌櫃，讓鋪子裡來上這麼一出，隻怕是要把家產拿回來自己掌著。”</P>

晏衡覺得何瑜“有錢”這幾個字特彆刺耳，他伸指掏了掏耳朵：“拿回來又能怎樣？姚沾若是真殺了親妹子，還會憐惜一個外甥女？更彆說她如今還住在姚家呢！”</P>

李南風點頭。</P>

晏衡說的有道理，她如今勢單力薄，雖說如果姚沾真害死了她母親，道理是完全站在她這邊，她是否有了證據？</P>

就算有證據，她又能拿姚沾如何？宋國公夫婦再疼她，也不會任憑她攪和整個家而不管的。</P>

“搞不好她選擇出家，原因就是這個。”她自語地說。</P>

自己的親舅舅不知什麼原因殺死了自己的母親，而她還受了姚家幾年庇護之恩，這種事情，換成她自己，也是不好怎麼抉擇呢。</P>

晏衡坐起來，歎氣道：“先查查看到底是怎麼回事吧，姚沾若真殺了親妹妹，這個爵位是保不住了。</P>

“姚家在朝中舉足輕重，如今營中也有許多當年跟著姚沾出來的將領，他要是不能繼承宋國公的爵位，這些將領也會受到影響。”</P>

李南風就道：“他不是每個月都得去道觀嗎？算算離上回也挺長時間了，你先去打點，回頭我們也進觀裡看看！”</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