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王道：“你來的正好，快來聽聽這事兒！”他邊說邊拉著李存睿坐下，然後把事情跟他說了。</P>

李存睿望著姚沾，當下就道：“泄露軍情，這擱在當時就得軍法處置，彆說你如今還被人當了把柄拿捏，徐濤都死了這麼久了，你是怎麼做到把事情瞞這麼久的？！”</P>

姚沾無地自容：“我一念之差，導致事態一發不可收拾，哥哥儘管教訓我！”</P>

“我教訓你沒用，要緊的是皇上怎麼說！”李存睿看看周圍小輩們都在，無奈收斂了幾分，沉氣道：“如今難做的是皇上，一麵姚家是為朝廷立過汗馬功勞的，且這才立朝不到三年，處罰你難以跟功臣將士們交代。</P>

“一麵徐祺又是朝中的能臣，無辜死了個子弟，他們家要是喊冤，皇上也不能不管。</P>

“真有悔過之心，你得先讓皇上心裡痛快！”</P>

姚沾垂首不敢吭聲。</P>

靖王好言道：“他的意思是他寫個請罪折子，請咱們送進宮去。我看這麼著也行，總不能讓他們直接進宮負荊請罪啊！”</P>

李存睿伸手：“折子呢？”</P>

宋國公忙說：“還沒寫，就想著等二位到來之後商議好再行事。”又道：“瑜姐兒，你寫字利索，趕緊執個筆！”</P>

旁邊丫鬟早把文房四寶奉了上來。</P>

何瑜不敢怠慢，當下沾筆凝神。</P>

李摯從她手上接了筆，道：“公文我拿手，我來吧。”</P>

有他這位朝堂的後起之秀，太師府的公子執筆，當然更好，何瑜給他筆，從旁利落地磨起墨來。</P>

這邊廂李存睿全程眉頭緊皺，靖王也如是，但他卻知道李存睿輕易不生氣，一生氣是真的生氣，便不再火上澆油，隻尋他討論起可行方略來。</P>

說白了，這是有著過命的交情才會生氣，才替他們著急。若不是有著那麼多年同生共死的情分在前，誰至於呢？</P>

李摯果然很擅行文，胸有成竹寫完幾頁紙，自己看了一遍，順手也跟何瑜看了眼。</P>

這字跡如何雋秀就不說了，隻見文章前段敘述，中段悔過，後段請罪，流暢得來又情真意切，仿佛把姚沾此刻心情全鋪在了紙上。</P>

何瑜心內生波，忍不住對上他目光，鄭重點頭。</P>

李摯遞給姚沾：“姚叔看看如此全麵了不曾？”</P>

姚沾細細看過，點頭道：“好，很好，極好！”</P>

他便又把它呈給了李存睿。</P>

李存睿反應就平靜多了，他凝眉看完道：“再加兩句，願接受軍法處置，以死謝罪。”</P>

姚沾與靖王宋國公聞言皆一怔。</P>

李存睿合上折子遞給李摯：“你不給自己留餘地，旁人才可能給你留餘地！”</P>

幾個人聽完默言，互視了一眼，宋國公道：“太師言之有理！仲文把它加上！”</P>

李摯便又把這句加在了後頭，斟酌後沒問題，這才謄寫在折子上。</P>

彼此商議好翌日把折子遞進宮，李存睿父子與靖王也就告辭了。</P>

到了門外，兩廂各自歎了口氣，想想也沒有什麼話可說了，便各自分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