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怎麼樣？”李摯眯了眯眼。</P>

“胡氏為了彰顯她是個慈母，特意把咱們的院子安排在正房附近。那會兒老王爺負責打理高家庶務，時常在外收租回不來。</P>

“我們先是聽丫鬟說正房夜裡經常有門開的聲音，先是以為老王爺回來了，後來偶爾發現竟然不是。”</P>

金嬤嬤已經有些難為情。這種事情當著兩個未成婚的孩子說起來，令她頗有幾分為老不尊的感覺。</P>

“嬤嬤隻管往下說吧。”</P>

李摯礙著妹妹或許也還有些遲疑，李南風卻百毒不忌。</P>

金嬤嬤隻好道：“後來我才知道老王爺並沒有在那時回來，再後來因為胡氏的惡行，也想過去堵一堵，但卻再也沒有找到這樣的機會了。</P>

“所以究竟是不是，我們也不好說。如果不是因為後來沒多久繼太妃就傳有喜了，我興許根本就不會想到這上麵去。</P>

“太太那幾年被繼太妃喚著往房裡去的次數多，可能也有點察覺，但是老身沒聽她親口說過。”</P>

屋裡倏然靜了一下，李南風看了眼李摯，又問：“高幸的死，有疑嗎？”</P>

金嬤嬤又愣道：“姑娘連幸大爺都知道？”</P>

李南風點點頭。“聽說他是錦陽郡主滿月酒後，吃了喜餅暴斃的。有這回事嗎？”</P>

金嬤嬤深沉點頭：“當時高家給各房都送了喜餅，幸大爺吃沒吃我不知道，但他確實是當天夜裡出事的。”</P>

“這件事當時高幸家裡沒報官府？”</P>

“當日的晚飯是幸大奶奶做的，有道菜是野蕈燒肉，飯後夫妻兩人聯同兒子鈺哥兒都栽倒了，是幸大爺的母親九太太是日胃腸不亂而未吃，於是逃過一劫。</P>

“九太太發現了就立刻呼人，後來幸大奶奶母子救回來了，幸大爺過去了。</P>

“大夫看過桌上飯菜，野蕈裡夾著兩隻毒蘑，就此認定幸大爺是誤食毒蘑致死，也沒有人疑心什麼。”</P>

“那嬤嬤可疑心過？”李摯問。</P>

“是有的。”金嬤嬤沉吟，“因為他是最符合我們猜測的那個人，而錦陽郡主剛出生他就死了。”</P>

停了一下她又道：“不過這些我們都沒有證據，隻是‘疑心’而已，也從來不敢，不曾對外說過。你們也不要莽撞，這種事一定要把住自己的嘴，不然很容易引火燒身，給老爺太太帶來麻煩。”</P>

李南風道：“嬤嬤放心，我們肯定不給父親母親惹麻煩。”</P>

金嬤嬤聽到這聲保證才放下心。</P>

李南風沉吟著，問出最後一個問題：“嬤嬤方才既然說高家的情況這些年您和母親都知道一些，那麼您可知道胡氏身邊如今可還有當年的知情人在？”</P>

“嬤嬤，太太回來了。”</P>

正說到這兒，梧桐把門叩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