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這個弟弟，永王心情也相當複雜，原本也算是兄友弟睦，素來和睦，如今陡然知道他這樣的出身來曆，要說沒想法是假的。</P>

可要說一點情份也沒有了也是假的，他也不過是被胡氏給騙了利用了。</P>

“彆叫我大哥，我如今亦自身難保。”</P>

怡郡王眼圈一紅：“大哥還不知道嗎？京師已經有人在嘉興打聽母親過往了，也往高幸家中也去過了，現如今高幸的兒子正準備要報官重審高幸的命案！母親到底都做了些什麼，她為什麼要這麼害我們？！”</P>

“什麼？！”</P>

永王聽到這裡也倏地站起來！</P>

都查到當年命案了，那形勢還能由他們掌控嗎？</P>

怡郡王跌坐在椅子上，臉色灰白，短短幾日不見，也已經憔悴得不成樣子：“我死不要緊，我妻子還年輕，兒女也還小，他們有什麼錯，為何要落得這樣下場？</P>

“這幾日我隻覺得天都塌了。我不怕死，縱然是還讓我當這個郡王，我也當不下去了，但她為什麼要這樣害我們，讓我永生永世都抬不起頭！”</P>

永王攥著拳頭，也坐下來。</P>

凝望了地下半日，他說道：“到了這份上，我們已經彆無選擇了。宮裡是瞞不住的了，再瞞，不知道又還有什麼情況出來。”</P>

“那要怎麼做？”</P>

永王略默，道：“隻能上折子先道明實情。”</P>

怡郡王道：“可要怎麼道呢？無憑無據的，況且，咱們這麼做也有違孝道，哪有當兒子的自行揭破母親奸情的道理？”</P>

“是孝道要緊還是為臣之道要緊？既然有人去過高家，那這事無論如何是捂不住了，上折子，或許大家還能栽得好看點。</P>

“至於有證據還是沒證據，我們不是要告她，隻是陳述事實。”永王撫膝說著，又看向他：“都這會兒了，母親不是還不肯成全我們嗎？”</P>

怡郡王沉默片刻，說道：“這幾日我也沒有去過。”</P>

永王道：“那就不要猶豫了，我這裡有筆墨，你若寫，那我就儘快送進京去。”</P>

“母親若不肯就範，八成我們就是告進京她也不會承認，她執著了那麼多年，不會輕易死心的，反過來還很可能咬我們一嘴。到那時我們怎麼辦？”</P>

這幾日怡郡王反複思考，認為胡氏不是做不到這樣。為了攥住身份地位，她的行為已經不能以常理論之。</P>

“不要瞻前顧後了！”永王站起來，“不管結果怎麼樣，我們既然知道後果，就沒有道理隱瞞。</P>

“實在不行，降爵減祿也好，圍禁終身也好，貶為庶民也好，又或者賜死也罷，終究問心無愧。到了地府底下，也還有幾分臉見老祖宗們！”</P>

怡郡王站起來，點點頭。</P>

永王這邊被各路消息逼得不能不謀出路之時，袁縝也到了常州。</P>

常州有三家姓唐的商人，符合前往嘉興跑買賣並且買妾的條件。</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