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不想搭理她，遠遠地想彆開。</P>

程曄竟不準她彆，腳一錯橫在她麵前，像剛剛才摁死幾個奪寵的小妾一樣雙眼發亮地迎過來：“李姑娘這麼巧也來上香啊？”還真難為她一雙腳在這泥地裡居然沒打滑。</P>

李南風笑道：“是啊，也沒想到會遇見餘少奶奶。”</P>

程曄攏了攏自己白狐狸皮裡子的羽紗鬥蓬，又撫了撫自己發鬢上的赤金鑲寶發釵，說道：“聽說李家出了點事，真是讓人心裡難過，想著跟姑娘的交情，過來打聲招呼。</P>

“這世上人就是現實，沒有職權在手，多大的封號都是虛的，姑娘最近受了不少委屈吧？也不要太傷心，雖然太師下台了，到時候想議婚什麼的，姐姐也可以幫幫忙，給你挑個好人家。</P>

“我們餘家也是六部要員，城中有家世的子弟也都認得不少的。”</P>

晏衡好歹是個年輕貌美的公子哥兒，如今重返少年時，正是走在路上隨時準備開屏的年齡，當然得好好捯飭才能出門。</P>

今日天氣還不錯，他騎著大馬到達相國寺，一路輕快到了梅林，興衝衝之下剛好就聽到程曄這段話。</P>

他兩腳沒聽使喚地走了過去，杵在李南風前邊，垂眼睨著程曄：“這是哪裡跑出來的野雞？穿的跟個娼館賣笑的似的，還給李南風說媒？</P>

“京師裡配得上李家家世的子弟都在爺手上攢著呢，你算什麼東西？</P>

“李家這家世，你就是拍馬五十年也趕不上，你還說媒呢？先給你自己尋個靠譜的人，等二婚好接盤吧！”</P>

程曄立刻炸了！臉色瞬間脹紅如豬血！聽說過這個二世祖不可一世，卻也沒有想到他會無禮到這種程度！</P>

李南風見狀笑了一下，扭頭跟晏衡說：“你居然還沒認出來她是哪家的野雞？我卻知道她是哪家的野雞，等我給你介紹介紹。</P>

“她本來是程家的野雞，後來嫁到刑部侍郎餘家就成了餘家的野雞。現在你明白這野雞來曆了麼？”</P>

晏衡仔細一看，這下認出來了：“原來是嫁了呀！我說呢，原來雖然是隻野雞，好歹也還裝得像隻家雞，這嫁了人就索性裝都不裝了。</P>

“笑死我了！她還要給你說媒？我要回去告訴我娘，就說餘鑫的兒媳婦要越過她給你說媒。”</P>

程曄臉皮已經紫脹，雙手緊攥，人都氣得快瘋了！</P>

偏生這兩張嘴刀子似的你一言我一語她還插不上話！就算是插得上話她腦子也還轉不來那麼快！</P>

邊上原本人就多，這會兒哪怕是不圍上來，原地看著，目光刷刷地投過來，也跟萬針齊發沒什麼區彆了。</P>

方才還明裡暗裡看李家笑話的那些人，這時候看到靖王世子親自下場撕，當下也極不自然起來。</P>

晏衡也懶得跟這種貨色糾纏，沒什麼成就感，便跟李南風道：“走吧，咱倆找成悅去！”</P>

李南風衝程曄歪頭笑了笑，走了。</P>

當初就沒能出頭的手下敗將，如今嫁了個人就想赤膊上陣跟她鬥？先變幾回人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