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時候,我母親跟我說,看見想要的東西直撲上去的那是狗,不是人。</P>
“人有欲望很正常,但是不能看什麼都眼紅。因為這世上有些東西注定不是你的。你就是搶也搶不到,搶到了也留不長久。”</P>
李南風說著,又笑了下:“幾位夫人慢慢聊,南風還想去乾清宮我舅舅那兒討點壓歲錢,就不耽誤幾位了。”</P>
說完她翩然轉身,輕步下了廡廊。</P>
李舒深深掃她們一眼,也走了。</P>
台階上好半天都沒人說話,活到這歲數不但被人當場打了臉,還被個黃毛丫頭懟麵教訓著該怎麼做人,沒有人能說得出話,也沒有知道能說些什麼!</P>
更彆說她還要去乾清宮見皇上!誰又知道她會不會說出些什麼來?幾個人皆是婦道人家,都有些不知所措。</P>
餘夫人雖然從頭至尾沒落下什麼話柄,但她終究跟在一處,心裡不由焦躁,再想想日前程曄被李南風氣到動了胎氣,更是懊惱得不行。</P>
先前李夫人出現的時候她就該跟馮夫人她們分開的,這下好了,自己也弄得沾了一身灰。</P>
她寒臉站了片刻,看了眼她們,說道:“走吧。”</P>
……</P>
李南風依舊看著她們彷徨離去才罷休。</P>
說是說要去乾清宮,但她並沒打算真的去。</P>
李家如今這般畢竟是李夫人犯事引起,這個時候去尋皇帝告狀,一則有失分寸,二則皇帝又能怎麼著?總不可能替李家出麵打這個抱不平。</P>
真要能這樣,也就不至於奪李夫人的爵,又答應李存睿辭官了。</P>
但這不妨礙她嚇唬人。</P>
李舒道:“說咱們舍不得這身風光,我隻怕她們回頭吃龍肝鳳髓都吃不出味來了!”</P>
李南風看著她:“彆人倒罷了,這個餘夫人怎麼對著我時一副理直氣壯的樣子?”</P>
按說背後議論人的是她們,被抓的也是她們,怎麼著也得有幾分臊意才像話吧?怎麼她竟跟其他幾個不一樣?</P>
難道是因為程曄動胎氣的事?</P>
可是程曄那不也是她自行先撩撥她,才導致後果的麼?怎麼反倒像是她李南風自己尋上去給了她晦氣似的?</P>
望著餘夫人背影,她吸氣攏手,轉而也下了台階。</P>
……</P>
今兒這樣的日子,不管宮裡宮外,都是一樣的熱鬨。</P>
袁婧這兩夜都睡得晚,卻也不覺得多困,南風今兒進宮,袁縝也去路上護送了,院子裡很安靜,靜到腦海裡浮出來的那些回憶的聲音也清晰可辨。</P>
掃完門庭,又把楹聯貼上,想想再也無事可做,她便索性開門,邁步到了街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