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回宮一路上都沒言語，晏衡也沒打擾他。</P>

眼看著他進了宮門，便也掉頭要走掉。</P>

太子便一手擋在將要關閉的宮門上，炯炯目光又投了過來。</P>

……</P>

晏衡隨太子到達東宮，人都被揮退了出去，偌大的宮殿裡隻有燭影在搖動。</P>

太子立在殿中央沒說話，晏衡也沒有吭聲。半晌，那沉思的男子才轉過身來，說道：“你跟南風是不是已經把事情捋過了？”</P>

晏衡摸了摸鼻子，清嗓子道：“完全不捋也是不可能的，不然沒那個膽子來通報殿下。但是沒想太多，也就隨便說了幾句。”</P>

“說說看。”</P>

“那得殿下先恕臣妄言之罪才行。”</P>

太子看了他一眼：“你說吧。”</P>

晏衡便就道：“袁娘子的身份生平與殿下的母親基本全對得上，唯獨就是失火前後有疑。這當中一定有個人說了謊。</P>

“但眼前明擺著的是，袁娘子說謊的風險更大。如果榮嬪所說無假，那麼她撒謊欺君的下場是難以想象的。</P>

“而榮嬪說謊的風險就小多了，而且榮嬪既在火場救下了殿下，為何沒把孩子送回袁家？如果說她是以為袁家人都死了，那麼她又為何偏偏抱著孩子生還了？”</P>

太子立在燈影下，凝重到像是跟這殿宇連在一起。</P>

“她到底圖什麼？”</P>

“一個女人，她能圖什麼？”晏衡道，“連娘子那麼出色的女子都能被皇上深深吸引，楊姝難道就不會懷著想法？</P>

“她帶著孩子找到皇上，最好的結局是能因此博得皇上的信任與感恩，得到長伴君側的機會，名利雙收。</P>

“再不濟，她也擔著個救下太子的恩德在，不光皇上記著她，殿下更是不能不惦念這份再造之恩，隻要寧王最後成功，於她都是沒有任何壞處的。</P>

“就好比如今，後宮除了老太後之外，就她一個人說了算。就算是皇上日後再納新人，她還有殿下您撐著呢，地位是倒不了的。”</P>

太子咬牙：“可要是父皇當初沒成功呢？”</P>

晏衡頓了下，說道：“再不成功，皇上也會對自己的孩子有個安排。無論如何她也是被托孤的其中之一。</P>

“不過我想既然當初她選擇了那麼做，一定就是想到了後果的。她要麼是愛皇上至切，不惜飛蛾撲火，要麼就是想好了退路。”</P>

說到這裡他道：“殿下，我覺得您應該儘快從皇上那裡問明前因後果。因為中間還有很多疑點連我和李南風都想不透，比如說皇上當年不告而彆，以及她當年為何那麼快找到皇上？這當中一定還有我們都不知道的事情。”</P>

“不告而彆？”太子凝眉。</P>

晏衡輕咳著，說道：“聽說皇上離開娘子時是沒打招呼的，具體我也不是很清楚，您去問皇上吧。”</P>

太子臉上寫著不可思議，半晌才收回目光。</P>

“時候不早，我得出宮了，有什麼事您再傳我。”</P>

晏衡看了眼天色說。</P>

太子擺擺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