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卿先程淑她們一步回來。</P>

李南風聽完稟報，先讓他下去，才冷笑起來。果然人壞就是壞，不會因為這輩子她防衛得嚴如鐵桶就安份起來。</P>

晏衡從旁瞧著她冷笑，倒沒說什麼，翹著二郎腿等了會兒，程淑就帶著下人回來了。</P>

梳洗過之後她臉上被打的痕跡也褪去了，看著齊整了不少。</P>

李南風道：“淑姑娘坐。”</P>

程淑道了謝，坐下來。</P>

李南風又問：“你跟餘少奶奶是怎麼起的衝突？”</P>

程淑抿緊雙唇，片刻道：“實屬難以啟唇。我曄姐姐與我素來有些誤會，平日我都少與她碰麵，誰知道先前我上香回來路上與她偶然遇見了，她為著點家事把我攔了下來。唉，也可能是我做的不周到，不然她也不會這樣討厭我。”</P>

李南風道：“我倒是覺得她挺過份的，不管怎麼說也是姐妹，當街打人總是不對的。”</P>

程淑沒有接話。</P>

李南風打聽不出內由，察覺當中還有貓膩，便說道：“既然你沒什麼事，那就好好回去吧。”</P>

程淑看了眼她，起身給她行禮：“多謝縣君仗義相救。來日若有差遣之處，還請明示。”</P>

李南風道：“大家都是千金小姐，說什麼差遣不差遣？”</P>

程淑聽著這話意思是那個味兒，便進一步道：“聽說我曄姐姐也曾經冒犯過縣君，等我回去，自然會將這事細細稟給家祖聽，縣君雖有雅量，但是非曲直，總得有個說法。”</P>

李南風笑道：“沒想到淑姑娘倒是個通情達理之人，這倒讓我有點不好意思起來，——早前在園子裡那回，我們可能話說的重了點，淑姑娘沒有怨恨我們吧？”</P>

“縣君言重，早前的事，本就是我一時糊塗，我已經知錯，斷不敢有一絲一毫對姑娘和世子不敬的想法。”</P>

“那就好。”李南風道：“既然這樣，那我們改天有機會再說話，先不多留姑娘了，也省得程大人和夫人擔心。”</P>

程淑領著人告辭，李南風等她們都下了樓，又走到窗前往下看，直到望見她們走出店門才收回目光。</P>

想了下她回到晏衡身邊：“也不知道程曄到底為什麼事打她？這程曄怎麼越發跟個潑婦似的？連娘家聲譽都不顧了？”</P>

晏衡望著她垂在他膝上的長發，揚聲道：“周密！”</P>

叫周密的侍衛進來，拱手便道：“屬下已打聽到，程曄打程淑的原因跟餘鑫有關。</P>

“前些日子工部侍郎因病致仕，朝廷讓餘鑫去頂了這個缺，不巧，太仆寺正卿卻在餘鑫上任後的第三日，因著與宗令魏士楷之間的過節，為難了正在與宗正院聯手督造皇陵的餘鑫的差事。</P>

“簡單說，餘鑫上任第三日，就因為太仆寺與宗正院的糾紛，被皇帝斥罵了一頓。</P>

“而太仆寺正卿之所以要去給宗正院添堵，則是因為程孟嘗與同僚在其後頭煽風點火。</P>

“程曄這幾日在餘家也受了冷眼，因而方才就當街把程淑給打了。”</P>

李南風沒想到晏衡跟著跑來跑去這中途竟沒耽誤打聽線索，便坐回了椅子上。</P>

晏衡卻說道：“魏士楷跟太仆寺的糾紛？我怎麼聽著有點耳熟？”</P>

李南風連忙提醒：“八成就是皇後回鑾那幾日，在袁家外頭動手的那回，當時魏士楷把太仆寺一個姓吳的主簿給踹了。太仆寺正卿易正嵐是個倔老頭，十分護短，心裡多半記著這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