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大人在哪個衙門高就?”晏衡望過去。</P>
“下官是太仆寺寺丞,早前冊後大典,下官曾受過侯爺許多關照,才使差事圓滿交付。”林複從容應對著這位靖王世子的話。</P>
“原來如此。”晏衡轉向袁鄴,“這位林大人真是會說話,難怪侯爺引為了知交,這麼聽下來,在下也平白生出幾分親近之心了。”</P>
說完他又看向林複:“林大人是哪裡人?聽口音像是帶點南方口音?”</P>
“我是江北人,不過家母是南方人,興許因此我也沾染了幾分她的口音。”</P>
“我雖不是江南人,但卻在江南出生,少時也在南邊呆的時間頗長,對江南甚有感情。這麼說起來林大人也算半個南方人,那也是有緣了。”</P>
林複頜首:“是下官的榮幸。”</P>
袁鄴雖然與晏衡接觸不多,但這小子在跟前晃的次數也不少,卻從來沒見過他對誰這麼有耐心這麼熱情。</P>
再看看這林複,雖則斯文有禮,長得也還英俊,但怎麼也不像是可以憑長相談吐就能拓展人脈的那種——</P>
他本來就不是話多的人,看著他倆,更是不吭聲了。</P>
林複話畢也不再久坐,就抱拳起身:“下官叨擾了侯爺有一陣,就且告辭。”</P>
袁鄴點點頭,喚了人相送。</P>
等人走了,他問晏衡:“你今日怎生過來了?可是王爺有何示下?”</P>
“沒有,我來找袁縝,有人說他往您這兒來了,我就過來了。”晏衡說著把茶盅放下:“他沒來嗎?”</P>
“他怎麼會上我這兒來?”袁鄴望著他,疑惑地搖了搖頭。</P>
“那我是被忽悠了?”晏衡自言自語,看向袁鄴,又笑道:“也沒什麼,既來之則安之,過來陪袁叔喝喝茶也不錯。”</P>
袁鄴望著他,也端茶啜了一口。</P>
……</P>
管卿在大理寺衙門外等了兩刻鐘,晏衡就出來了。</P>
他邊上馬邊問:“怎麼樣?”</P>
“回太仆寺去了。”</P>
晏衡往太仆寺方向望了望:“查到他跟程孟嘗交情如何了麼?”</P>
“爺還記得早前皇後回宮之前,魏士楷大人在袁家門前踢過的太仆寺那個吳姓主薄麼?”</P>
晏衡凝眉:“吳念?他如何?”</P>
“吳念與程孟嘗交情甚好,且吳念被魏大人踹過之後,林複一直在替他想辦法討公道,而太仆寺正卿易荃之所以因為這件事對宗正院這麼不待見,有很大部分原因是林複從中勸導所致。</P>
“也因為林複對吳念的關照,程孟嘗對林複也甚為敬重。”</P>
“也就是說程孟嘗與林複之間還是有往來的?”</P>
“誠然。”管卿點頭。</P>
晏衡凝神沉吟了半刻,說道:“二爺在府裡嗎?”</P>
“在呢,這當口不正是爺要教他練功夫的時候了麼?他不敢不在的。”</P>
晏衡駕馬道:“回府。”</P>
……</P>
管卿所言不差,晏馳此時正在練武場的廡廊下坐著,對著那一長排的木墩緊結著眉心。</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