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雖然沒有完全認可晏世子，但卻說過，要是兩家世仇的事不解決，姑娘就是嫁到了晏家，晏家也不會尊重姑娘，可見太太是替姑娘想過這件事的，也沒有想一刀斬斷姑娘和晏世子的情份。</P>

“她不但沒這麼想，而且還處處在替姑娘謀算，就連靖王妃前些日子邀太太出遊，太太也推了，怕的就是王妃當麵提及這事，她不好回應，索性姑娘還沒及笄，先看看晏家誠意再說。</P>

“姑娘金枝玉葉，嫁去晏家必須得他們有誠意求娶，姑娘才顯尊貴呀。”</P>

李南風捏著香囊的手早就停了，她雙目凝望她，半晌道：“此言當真？”</P>

金嬤嬤跪落地下：“奴婢若有半字虛言，便讓我不得好死！”</P>

李南風望她半晌，目光收回來。</P>

那日爭執的話語浮回她腦海裡，原來“從一而終”是這個意思……</P>

她心裡雖覺金嬤嬤仍在向著李夫人說話，但細究那天的話語，想必事實也是存在的。李夫人這個人向來不屑於說謊，也不會容忍金嬤嬤在這種事情上說謊。</P>

“那她為何要懷疑我舉止不端？又拿謝瑩來比對我？”她又望向金嬤嬤，“這我可沒冤枉她。”</P>

金嬤嬤直起身子，說道：“奴婢承認，太太有時候確實刻板了些，她這個人，腦子裡沒有太多風花雪月，僅會的這些，還是成親後老爺教她的。</P>

“為什麼會認為姑娘心性不定，一則是姑娘年紀還小，老爺麼，他隻管寵。</P>

“奴婢知道姑娘聰明有大局，可通常姑娘家這個年歲若不緊管著，確實是很容易出問題。</P>

“旁人大可說姑娘隨意些無妨，不必拘著，那是因為姑娘萬一犯錯也礙不著他們什麼。</P>

“可太太身為母親，卻不能放縱放任。</P>

“太太若打心眼裡認為姑娘是謝瑩那樣的人品，是壓根就不會放姑娘出門的呀。難道她不怕您在外走動壞了家裡的名聲嗎？</P>

“能讓姑娘自由出入，正是說明了太太的信任，太太固然有讓人不能苟同的地方，但姑娘也不能光聽太太說的話，而看不到她的行動。</P>

“您看袁世子和秦王世子進府來，也跟姑娘一起玩兒，從前姑娘和袁世子也曾過從頗多，太太可曾說過什麼？</P>

“隻是姑娘態度太剛硬，太太才誤以為您不把這當回事，從而急了，這從頭到尾就是一場誤會呀！”</P>

金嬤嬤勻了一口氣，繼續道：“你若不信太太為您好，老奴就再說一件事，當初老太後曾經提出要把姑娘許給太子為妃，太太明言拒絕了，並且還直接跟老太後撕破了臉。</P>

“老奴不知道您怎麼想的，或許在您看來這也是太太專製，但確實嫁進宮裡不如外麵自由，涉及宮闈很多事情老爺都無可奈何，保護不到您。</P>

“如果不為您著想，她犯得著這樣嗎？家裡再出個太子妃，將來十成十就是皇後，這對李家來說是錦上添花的事情，不能因為老爺這麼做就是愛護您，太太這麼做就是害您啊！”</P>

金嬤嬤說著說著眼圈紅了，這些年她全操心這對母女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誰讓這情份太深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