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此看來，晏晗和李灼當真有可能是害死鄭王一府那麼多條命的幫凶？</P>

前世對晏李兩家的世仇，實則是因為入了靈帝的套，不得已地走到了這一步？</P>

“為什麼我從來沒聽家裡提過這層？”晏衡率先打破了沉默。</P>

“這也是我所疑惑的。”裴寂目光熠熠，“他們雖然也是凶手，但按理說，卻是得靈帝授意所為，這樁案子沒有什麼不可對家人言明的。</P>

“但我在京這一年卻發現，你們兩家似乎並不知道這件事，甚至根本沒有疑心到這點，這就說明，他們當真把這件事做到了守口如瓶。”</P>

李南風跟晏衡對視，事實誠然如此，她跟李存睿求證的時候，連李存睿都沒有懷疑過，這就足見裴寂所說的這些事情根本就沒有透露出來半點。</P>

可是她對這本折子的真實性是有信心的，彈駭，或者說告密鄭王的折子就是李灼下的，難道李家對這段曆史也不知道？</P>

看到眉頭緊鎖的裴寂，她又道：“你既然有了證據，又還要什麼真相？”</P>

“因為我還有最後一點不明白。”</P>

“什麼？”</P>

“我不明白的是，為什麼這麼大的事情，他們倆死前居然一點消息也沒給後人透露，這不正常。</P>

“按說靈帝也是你們兩家的仇人，他們既然能在牢裡留下遺言立這個不許通婚的祖訓，那麼一定也有機會把真相透露給你們，但他們並沒有這麼做，很不合常理。</P>

“如果說這道遺言是被人篡改了的，那篡改的這人按理說也隻能是靈帝，靈帝若知道他們有這樣的心思，按理也不會輕鬆放過你們兩家。</P>

“可是一直到你晏衡的祖母被扣押在宮中，逼迫你父親就範之前，靈帝也一直沒有什麼大的動作。甚至他扣押你祖母，也是為了防止你們造反。</P>

“這難道不反常嗎？”</P>

李南風攥起了手心。</P>

裴寂繼續道：“雖然憑這些證據我已經認定你們就是我的仇家，可如果我直接下手，那麼真相就永遠不會出來了。倘若另外還有幫凶，那也就永遠都錯過了。</P>

“告訴你們，是我猜想你們可能也想解決這世仇，並且，韓拓那邊我也急欲擺脫，所以權衡之下，我選擇跟你們投誠。”</P>

李南風揉起了額角。</P>

裴寂提出的疑問的確很值得慎重，為什麼明明有機會立遺囑，卻沒有機會把真相告訴家裡人？總不可能他們倆被謀害，還要替靈帝遮掩？</P>

如果是被人篡改，那除去靈帝，這人又會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