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芹手上的揉搓又加了些力道,那臉上的笑容也便愈發的猙獰似鬼,隻聽他用死死咬著牙關道:"你知不知道,我因為這條胳膊吃了多少苦"
"平時還罷了,不過是疼些而已。"
"可一到了陰雨天氣,它便又麻又癢,就好像又無數的小蟲子,順著的你的骨髓一直朝心眼裡啃咬!
"讓你恨不能把這條胳膊整個切下來,用力砸、用力砸、用力砸、用力砸、用力……"
"一直到砸成肉泥為止!"
"可我下不了手,我真的下不了手!"
陰狠與怯懦,在賈芹臉上彼此糾纏著,再加上肌肉因痛苦抽搐,那表情簡直無法用言語來形容,讓人不自覺的背後生寒。
忽的,他臉上閃過一絲亢奮與解脫,聲音也從低沉變得高亢起來:"直到臘月二十二那天,廟裡雇了兩個粗漢修房簷,其中一個粗漢不小心從上麵掉下來,扭到了手腕,疼的在那裡亂叫……"
"我忽然頓悟了!"
"我雖然不敢把自己胳膊砸爛,但我敢砸彆人的啊!"
"於是我就在酒裡下了藥——那本是我用來止疼的藥,然後讓小尼姑們出麵勸酒。"
"也是他們貪酒好色,若是不喝那藥酒,我一個殘廢外加三個小尼姑,如何奈何得了兩個粗漢"
說到這裡,賈芹癲狂的獰笑著:"哈哈哈……你不知道,你一定不知道,看著那些人不斷的慘叫,最後活活凍死在雪地裡,我心裡究竟有多暢快!"
"這身上所有的痛苦,仿佛一下子……放下一下子全都消失了!哈……哈哈哈……"
這貨果然是瘋了!
孫紹宗暗自歎息著,伸手一指那幾個尼姑,問:"那你是如何讓她們心甘情願,幫你殺人棄屍的"
"這有什麼難的"
賈芹得意洋洋的走向其中一個女尼。
那附近的衙役們,全都兩股戰戰的舉著腰刀,下意識的往後退縮著,就好像麵對不是一個殘廢,而是什麼妖怪似的。
賈芹到了近前,便蹲下身扯住那女尼的僧袍,緩緩的向上拉扯著。
那女尼身子抖的篩糠仿佛,卻認命的閉上了眼睛,半點沒有要反抗的意思。
那僧袍漸漸升高,初時還能看見兩條褻褲的褲腿,但等到了膝蓋以上,白生生的大腿卻暴露在眾人麵前,然後是毫無遮掩的臀部、私密處、以及……微微凸起的小腹!
"瞧見沒有"
賈芹得意的道:"這幾個賤尼全都懷了身孕,若是不肯幫我殺人拋屍,我便……"
"你這畜生!"
忽的有人咆哮一聲,打斷了賈芹的說辭,卻是那仇雲飛攥著拳頭目呲欲裂的罵道:"她們既然懷了你的骨肉,你怎麼敢這般、怎麼敢這般……"
"我的骨肉"
賈芹卻又是哈哈大笑起來,伸手在那小腹上不輕不重的拍了幾下,曬道:"這些日子睡過她們的和尚、潑皮,怕是連佛祖都數不過來,天知道這肚子裡的野種是誰的……哈……哈哈哈……"
在賈芹的狂笑聲中,孫紹宗默然的奪過了趙無畏的佩刀,手起刀落便斬下了賈芹的胳膊!
隨手將刀扔還給趙無畏,孫紹宗冷笑道:"你不是一直想砍下來嗎我成全你!"
"不……不!不!!!"
賈芹卻是嘶聲咆哮著,想要用手捂住那噴血的斷臂,但卻壓根無能為力——因為被孫紹宗斬下來的,並不是那條猙獰扭曲的右臂,而是他完整的左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