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裡一邊罵個不停,一邊將木床搖的咯吱作響,那婦人說起話來便也愈發下作了,喘息道:"她吃不飽,我卻已經吃撐了,你可千萬緩著些……"
後麵種種,平兒卻是實在聽不下去了,轉身取了燈籠,又悄默聲的出了院門。
她雖然對賈璉早就死了心,更不在乎賈璉與什麼人私通,可這兩個沒臉子的貨,偏要在她床上亂搞,還口口聲聲的咒王熙鳳早死,這就讓平兒心生不忿了。
氣衝衝回了省親彆院,她原本是想去怡紅院的,隻是冷不丁掃到那波光粼粼湖水旁,正聳立著座二層小樓,心下便忽然像是長了草一般,再也平靜不下來了。
看看左右無人,平兒乾脆把那燈籠熄了,又故意選那偏僻小路,偷偷摸摸的繞到了綴錦樓下,拾起顆小石子,照準二樓臥室的窗戶丟了上去。
丟完之後,她卻又急忙躲到了花叢裡。
吱呀~
直到那窗戶左右一分,露出孫紹宗狐疑的麵孔,平兒這才起身羞答答、熱切切的衝他招了招手。
孫紹宗一見是她,忙手腳並用的下了樓來,敞開大門將她迎了進來。
因一直就惦記著‘好事’,孫紹宗刻意沒留人在樓裡伺候,故而將平兒引進去之後,便毫無顧忌將那嬌憨的身子揉進了懷裡。
剛到樓梯口,便已經扒掉了平兒的外衣。
等到蹬蹬蹬的上了樓,那藕綠色的肚兜,也花蝴蝶似的飛到了床頭。
緊接著,一黑一白兩條身影滾到了床上,便鬥的翻江倒海、地動山搖!
有詩……
呃~
大家貌似不喜歡看詩。
總之,第二日天還沒亮,平兒便又戀戀不舍的出了綴錦樓,沒事兒人一般向著怡紅院行去。
眼見到了怡紅院左近的廊橋前,忽然間斜下裡閃出一人,攔住了平兒的去路,但見這人削肩蜂腰、柳眉黛俏、鵝蛋臉上還掛著些寒霜,卻不是鴛鴦又能是誰
"呀~!"
平兒拍著胸脯,嗔怪道:"你弄什麼鬼差點嚇死我了!"
鴛鴦卻是硬拉著她,到了一處無人的角落,這才疾言厲色的道:"我嚇你是你把我嚇死了才對!我是萬沒想到,你竟敢做下這等要命的糊塗事兒!"
聽她這話,平兒心裡便是咯噔一聲,隱隱覺得有些不妙,卻仍是心存僥幸的強笑道:"你這是說什麼呢,我怎麼聽不明白"
"聽不明白"
鴛鴦忽的從袖筒裡取出一串鑰匙來,冷笑道:"這是不是你的東西!"
這串鑰匙其實王熙鳳的,不過一貫由平兒代為保管。
昨兒在綴錦樓上,平兒其實也發現這鑰匙不見了蹤影,隻是那時衣服都已經被扒光了,卻哪裡還顧得上尋什麼鑰匙
就聽鴛鴦又冷笑道:"昨兒我和司棋聊了一會兒,忽然發現這鑰匙落在了二奶奶床頭,我怕你著急,便自告奮勇去給你送鑰匙,哪成想,半路上竟瞧見個大稀罕兒!"
平兒是徹底慌了,顫聲道:"你……你都瞧見什麼了"
"自然是什麼都瞧見了!"
就聽鴛鴦滔滔不絕道:"你熄燈的時候,我正要喊你!你藏在花叢裡的時候,我便藏在不遠處的樹後!你是怎麼進去的,那二樓又是什麼時候吹的燈,我都瞧的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