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大人,時代變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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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雅應該得手了吧?怎得張舉的大營都半夜三更了,還不得安生?好像並未全睡,他們沒有軍法官不怕營嘯的麼?”

關羽帶著兩千騎兵,抵達張舉大營外最後一處高坡,在黑暗中借著敵營的燈火暗中瞭望觀察了一會兒。

張飛摩拳擦掌,很想報四個月前在灅水河畔被張舉的騎兵衝倒受傷之仇:

“肯定是張舉死了,敵軍亂了——伯雅的口信裡說,他會安排子龍動手,子龍的身手二哥還信不過麼?混在丘力居的親衛裡,就那麼幾十步,我不信張舉還能逃出命去。機不可失,快衝殺過去吧。”

關羽一擺手:“不急,讓士卒們下馬再休息一刻鐘,反正敵營並未發現我們,也沒警覺,如果張舉果然死了,敵營中肯定會有士卒逃散,撒開斥候,抓一些逃出來的士卒拷問。”

他還是比較持重,大軍劫營,戰前保存好體力也很重要。

幸好他並沒有等待多久,僅僅半刻鐘後,斥候就抓到了幾個單獨逃散的叛軍士兵,帶給關羽拷問。關羽非常細心地把那些俘虜隔開單獨問,所得情況差不多,都說是入夜後戌時傳回的張舉死訊。

“還等什麼,俺可要報四個月前那一箭之仇了,統統給我上!”張飛聽完後,二話不說翻身上馬。

“三弟!”關羽喊不住,隻好按編製各領一千人,分兩路入營衝殺。

打仗麼,有些時候需要深謀遠慮,有些時候需要直接打臉。

現在就是打臉的時候,直接F2A莽上去就對了。張飛樸素的治軍與作戰理念,居然在此刻發揮到淋漓儘致。

對付那種很沉得出氣的強敵,張飛或許不如關羽。但是論虐菜,他顯然更有天賦。

“燕人張飛在此!反賊張舉首級已被獻給我家使君,降者不殺!”

張飛也懶得再掩飾行蹤、連勾倒柵欄的操作都省了,直接從營門往裡衝,一路上呼喝連連,見人就殺。

“彆怕!漢軍沒我們人多,穩住,穩住!隻要出關去投彌天將軍咱還能一戰!”一些張舉軍的基層將領,見狀拚命組織隊伍嚴陣抵抗。

張舉軍的士氣確實狂泄到了穀底,但畢竟還沒崩潰。這是因為叛軍對於自己的大頭目究竟是不是“皇帝”,本來就不那麼講究。

所以“皇帝”被殺之後,大家想當然還會有些類似於山賊的樸素思想,覺得再立“二當家的”接班就行了。

在舉、純叛軍中,彌天大將軍張純的造反資曆,其實比天子張舉還老一些。隻是因為張純是被劉備和李素揭發了、不得不提前舉事,所以發動之前拉到的資源遠比張舉少,這才不得不屈居大將軍。

但現在張舉死了,還是有不少害怕無法被赦免的中層叛軍將領,會期待張純帶著他們重新振作。

如果士氣可以像遊戲裡那般量化的話,那麼張舉死之前,叛軍的士氣大約是六七十,勉強及格線以上,主要是給餓的。

而張舉死後,就暴跌到二十幾,要是連張純都靠不住,才會徹底全崩。

“找死!”張飛看到一個試圖重整隊伍的叛軍將領,立刻就把躺病床養傷數月的怒火徹底發泄到對方頭上。

他衝到近前,腿夾馬腹,讓全速衝刺的戰馬再往前跳起一躍、而後蛇矛仗著數百斤的馬匹下落的重力,把所有慣性貫注一點猛力砍下。

這挾怒一擊非同小可,敵將下意識雙手持矛往頭頂格擋,“鐺”地一聲大響,雙矛矛杆相交。

敵將頓時雙臂骨折,隨後蛇矛矛杆壓下之勢不減,直接把對方的腦袋連著鑄鐵頭盔一起,砸進了脖腔裡,頭盔與肩甲的鐵片摩擦出令人牙酸的聲響。

似乎那死者天生就沒有脖子,一矛杆把身高砸矮了半尺看上去依然挺協調。

“還有誰!”張飛勢如瘋虎,繼續把蛇矛掄轉如飛,殺起一蓬蓬血雨,口中大喝狂吼絲毫不歇。

身邊親兵見狀大受鼓舞,無不以一當十狂猛衝殺,把一群群飽受震撼的敵軍挑落踐踏。不過半炷香的工夫,張飛所部一千騎兵,居然直接斬殺敵兵數千人,擊傷踩傷無算。

關羽也很快從另一側迂回殺入大營,青龍寶刀如同切菜般一排排剁將過去,百十顆大好頭顱亂飛,最多時竟能同時有三四處脖頸血壓未衰、朝天怒噴血泉。

就像是那一具具死屍的心臟上,有死神之手在親自充當增壓泵,把人心往死裡攥,不噴乾最後一股血漿不罷休。

至少十幾個叛軍將校被關張殺雞一般斬殺,叛軍整個都被殺傻了。

不過,張飛也並不知道,經此一役,他出道以來屢試不爽的“衝鋒接敵之前先大喝狂吼短暫暈住敵人、讓親兵趁機排隊刺殺”的戰術,也即將迎來最終也是最輝煌的一戰,將來或許就沒那麼好使了——

因為當初無論是打張純還是打難峭王、烏延,張飛這一嗓子之所以有奇效,完全是因為張飛還不怎麼出名,敵軍不知道世間有張飛這號猛將,被他突然一吼,才會猝不及防。

而他身邊的親兵之所以不會目眩神馳,主要是習慣了,有心理準備。

但從今天往後,張飛“率千騎踏爛偽帝張舉數萬之眾的中軍大營”這一功績,肯定要天下揚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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