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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正九月十三抵達五丈原開始立營、九月十五營地初成後讓徐晃分兵征糧、同一天郿縣守軍得到敵情消息。
但因為郿縣守軍不敢擅自出戰隻敢求援,九月十六消息才傳到陳倉的張濟那兒,十七日傳到長安。軍情送到後再要決定出兵、慢慢行軍,環環相扣至少給了法正和徐晃五天以上的緩衝施工時間。
九月十六,陳倉城。
張濟在收到信的時候,也是非常為難,他原本有四萬多部隊,但是因為正在被韓遂從西側攻打,所以陳倉城本來就要留很多守軍,還要分兵出城堵住渭水穀口,與城池成掎角之勢。
另一方麵,因為賈詡五天前找到他,借了他侄兒張繡和陳倉軍中全部的騎兵部隊,甚至包括“騎馬步兵”,一共一萬五千人,去越過街亭追擊兵力空虛的馬騰了。
這一萬五千人一扣,張濟剩下的人就隻有兩萬七八千了,而且是機動力非常遲緩的,沒有戰馬可用。
而對麵的韓遂可是兵多勢眾——韓遂的部隊一貫以草莽人多著稱,向來是裹挾羌胡無賴的雜牌軍,五年前攻打皇甫嵩守的陳倉時,韓遂和當時還活著的王國一共動用了十幾萬人的雜牌軍。
後來雖然折損數萬,又被馬騰勢力的崛起分走了三個郡地盤,但這次依然可以出動包括運糧輔兵在內七八萬之眾的雜兵。
這也是因為韓遂的地盤天水郡離陳倉更近,步兵走幾天路也到了,可以全家老小一波流——相比之下,馬騰如果想全麵動員的話,動員三四萬人也是可以的。但因為馬匹不夠,從武威過來遠征太遠了,步兵不能多帶,所以才隻有兩萬兵。
韓遂七八萬人,對付張濟兩萬八,張濟還要堵口,又敢分出多少人去對付背後褒斜道口的法正?敵情不明的情況下,去少了怕被法正陰了,去多了又怕被正麵的韓遂突破防線。
偏偏賈詡前幾天走了,連個商量定策的高手都沒有。
張濟身邊此刻智力值最高的謀士,就隻是一個李傕派給他擔任類似監軍的左靈——屬於那種讀史不仔細都不會注意到其存在,隻出現過名字的垃圾,擱光榮遊戲裡智力值絕對不到70。
張濟隻好跟左靈商議,或者說是半商議半洗脫嫌疑:“左參軍,眼下郿縣突遇賊情,不明多寡,如之奈何?我軍正麵要抵擋三倍的韓遂軍,還要等待郭將軍由街亭迂回敵後,如此緊要關頭,我以為陳倉、臨渭戰場為重。
褒斜道險要難行,敵軍若是人少,不足為懼,若是人多,則利在速戰,定然糧草不濟。我們若是主動進攻,怕是反而讓劉備法正幸災樂禍。依我看,隻要堅壁清野、守住城池不讓敵軍得到糧草補給,待車騎將軍親率兵馬滅之未遲。”
張濟雖然智商不高,但也算多年用兵,基本功還是紮實的,在判斷褒斜棧道的運能方麵非常準確,日常數據上不會犯低級錯誤。
但左靈作為李傕派來的參軍,肯定要做做樣子,阻止張濟出工不出力、保存嫡係勢力讓李傕打硬仗。所以他理所當然地說道:
“既然劉備軍先鋒打出的是法正旗號,那應該不會有錯了。聽說法家是郿縣大族,所以劉備每次出五丈原都屢屢帶法正,估計是想收攬當地人心。
如今秋收未久,雖然田間糧食不多,但百姓曬穀未曾入倉的不少,被法正劫走可就利於敵軍持久了,我看還是急擊勿失的好。”
張濟兩手一攤:“急擊勿失也不差這三天吧?長安出兵和我們這兒出兵,最多差三天。法正該搶的早就搶了。是有輕重緩急,我不能輕離陳倉,以免與韓遂之戰有失。
再說了,萬一劉備也是有詐,學韓信明修棧道暗度陳倉呢?說不定褒斜道口法正剛虛張聲勢沒多久,大散關裡就有劉備兵馬殺出了。本將軍要確保陳倉萬無一失!”
左靈:“那將軍是想怯戰不肯為車騎將軍分憂了?這樣吧,就算是不能輕離陳倉,分些許兵力去大散關探探虛實總行吧?你說劉備要趁機北伐,與韓遂合兵一處,總不能空口無憑。
依我看,根據戰前情報,法正是散關縣令、散關都尉,他都出現在郿縣了,說不定散關這兒現在正空虛著呢!甚至敵軍防守不嚴,還能給我軍趁機翻秦嶺偷越的機會。”
張濟懶得跟他一般見識:“左參軍既如此有信心,我分你一些兵馬,你親自去散關偷襲好了,本將軍反正要坐鎮陳倉確保萬無一失。”
左靈:“去就去,本官對車騎將軍忠心可鑒日月,到時候彆說我搶你功勞就是!”
張濟:“你既自己想去,自己立下請戰書,免得到時候車騎將軍麵前說我逼你去的。”
左靈二話不說就立了字據,然後當天就趁夜帶著幾千人出城,想沿著秦嶺小路摸過去,繞後和尚原、偷襲大散關。
反正兩地也就四五十裡,大半夜時間行軍絕對走得到。張濟在這兒坐鎮了一年,又加上去年曾經一直打到陽平關下,所以地形都走過一遍了,還真知道有繞後的小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