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這輩子沒來得及體會過的父子情深,也許在監獄裏,能夠好好培養一下!(1 / 2)







山下久智在最後一份文件上麵簽了字,手機就滴一聲,有短信進來。

他剛剛才打過電話,就放在手邊,順手拿起來一看,還沒有看到內容,不過提示的短信號碼,卻是讓他眸光稍稍一動,將手邊的文件遞給了一旁的助手,他按下閱讀鍵,原本清冷卻又俊美的容顏上麵,是毫無表情的,看完了短信上的內容,山下久智反倒是無息地輕笑,清冷眼底,現出了一點讓人難以分辨息怒的深意,他拇指輕輕地拂過手機屏幕,那些冷硬的,毫無生命力的字,在他這樣輕柔到不可思議的觸摸之下,仿佛也變得微妙起來。

——山下久智,我最後和你說一次,別再來騷.擾我,我永遠都不可能如你所願!你趁早死心!

短信上麵,就是這麽一句話。

非常冷硬,不帶任何的感情,山下久智甚至是可以想象出來,她在輸入這些字的時候,是一種如何的表情,就像是她難得的那幾次,對著自己的時候,豎起身上那麽多刺,恨不得將自己紮得滿身傷痕,哪怕是自己也不會好受。

這樣倔強的女人,為了另外一個男人,寧為玉碎不為瓦全。

可是山下久智,卻忽然對她產生了另一種難以言喻的感覺。

他伸手,枕著自己的後腦,放鬆自己的神經,深靠在座位上,男人兩條長腿輕輕地晃動著,微微閉上那雙鋒銳且妖嬈的眸子的時候,腦海裏忽然又閃出她不顧一切想要咬舌自儘的畫麵。

那雙澄澈的眸子,裏麵翻滾著那麽多的抵觸情緒,全都是因為他,他那天真是沒有下去手,想起她對自己說的——如果她真的想死,自己沒有任何的辦法。

其實並不是真的沒有辦法,他不過就是舍不得,難道他山下久智真的想要一個女人,還會沒有辦法?

笑話,他的目的如果隻是為了上.她,他有的是辦法,她也許有一萬種的死法,他也會有一萬種,讓她臣服在自己身下的辦法。

隻是他舍不得,看著她的眼睛,感受到她柔軟的呼吸,他就舍不得下手。

人真是好奇怪,他因為美代子的關係,不折手段都想要得到的女人,到了現在,卻好像將自己陷入了一種進退兩難的地步。

其實他的是辦法,她不聽話,他有辦法讓她聽話,可是他將所有的事情弄到這個地步之後,下一步,卻始終都邁不開去。

男人半垂著眸子,手機屏幕暗了,很快點了一下,屏幕再度亮起來,他的手機相冊裏麵放著一張照片,長發飄飄的女人,站在一棵櫻花樹下,一臉溫柔的笑著,他清冷的眸子裏,漸漸升出幾分溫柔,薄唇輕啟——

“……你說我現在這樣,到底因為你,還是因為她?”

…………

※※※※※

“累不累?”

顧彥深看著掛在自己身上的女人,小臉兒泛著一些潮紅,今天的太陽有點大,這個什麽寺廟竟然還在山頂,他們的車子停在山腳下之後,他就和她一起步行,這會兒已經上了半山腰,看著身邊的女人氣息越來越急促的樣子,他就知道,她肯定是爬不動了。

子衿伸手抹了一把腦門,濕漉漉的,都是汗,她搖了搖頭,想說自己也不是太累,顧彥深卻已經越過了她,站在她的麵前,男人提了提西褲,微微俯身,“上來。”

“…………”

“上來,我背你上去。”

子衿仰著脖子一看,還有一半的路呢,自己最起碼也有90多斤,讓他背著上去,他不會累壞麽?她還有些擔心,不過顧彥深見她不動,忍不住又往下矮了矮身,“怎麽?還怕我吃不消背你?你放心,我顧彥深要背著自己的女人走,還不是有什麽問題。”

子衿是真的累,她也不知道自己最近是不是被顧彥深照顧的太好,也不算是太高的地方,走了一半就累的上氣不接下氣的,顧彥深這麽說了,她伸手勾住了他的脖子,一躍而上。

男人的大掌,及時托住了她的臀.部,將嬌小的女人往自己的背上提了提,子衿很快就聽到他沉沉的笑聲,“也不是太重,看來這幾天還是沒有把你給養胖了。”

“真養胖了,你就不會這麽說了。”

她雙手勾著男人的脖子,感受著和他說話的時候,那熱熱的氣息噴灑在自己的手臂上,她甚至還可以感受到男人的喉結,上下滑動著,這樣的姿勢她看不清楚他臉上的表情,所以她就更貼著他的脊背,那樣溫暖寬曠的背部,讓她覺得,世界上,再也沒有地方,比他的身體,更讓她覺得溫暖,安心。

“為什麽不會這麽說?還怕我嫌你胖了?”顧彥深的聲音一直都很好聽,那樣低沉渾厚的嗓音,這會兒傳入子衿的耳中,好似更是多了幾分磁性,她卻是忍不住眼眶發熱。

“對啊……就是怕你會嫌棄我。”

“傻丫頭,我疼你愛你都來不及,怎麽還會嫌棄你,別想那麽有的沒的,女人都愛美,嗯?”

“和你在一起之後,我才愛美。”

子衿抱住了他的脖子,視線越過他的胸前,看著他的腳步,一步一步往上走,寺廟好像就在眼前了,子衿的心卻是越發的空牢牢的難受,都說不上來這是一種怎麽樣的滋味兒,就像是一直都在隱藏著自己的痛楚,可是痛楚始終都在身體裏,並不是不去觸碰,就真的會愈合,就像是現在,她知道到了寺廟,她就會從他的背上下來,其實她很喜歡他背著自己走,就像是他背著整個世界,而她亦是抱著整個世界。

“到了。”

子衿穩了穩心神,從顧彥深的背上跳下來,這個寺廟的香火比較旺盛,都說這裏很靈驗,所以有不少人,都是聞名而來,還有些甚至都不是C市本地人。

今天不是節假日,人流量並沒有誇張的多,寺廟門口站著幾個小和尚模樣的人,在掃著滿地的落葉,子衿這才意識到,這都已經是初冬了,門口的幾顆大樹也是光禿禿的,葉子掉的差不多了,她仰著脖子看著,心裏莫名又覺得傷感。

顧彥深帶著她進去,他大概是從來沒有來過這樣的地方,所以有些不之所錯,衣冠楚楚的男人,站在這個寺廟裏,怎麽看著都顯得有些格格不入的樣子。

子衿這個時候,又覺得,顧彥深對自己是真好,他疼她,疼到骨子裏。

其實他這樣的人,從小都是在國外長大的,對於這些,自然很是陌生,可是因為自己的一句話,他什麽都不想,就帶著自己過來,她的眼眶又有些發熱,忍不住往邊上站了站,寺廟的額主持出來了,見到子衿,安靜的頷首。

子衿也是第一次來這裏,後來才知道,原來這個主持,每天都會替人卜卦,但是一天隻卜一掛,她運氣很好,正好是唯一的一次機會。

子衿一坐下來,顧彥深就來了電話,他拿著手機出去接電話,主持才問她:“求什麽?”

子衿看了一眼門外那抹頎長的男身,他拿著手機正在接電話,溫暖的陽光落在他的身上,照得他整個人有一種別樣柔和的感覺,子衿心裏有兩種滋味不斷地在衝撞著,甜的,還有苦的,想要伸手去抓住什麽,卻又什麽都抓不住。

她嗓子眼有些滾燙,穩定了一下情緒,才慢慢地開口:“……平安。”

頓了頓,又說:“……方丈,能不能幫我一個忙?”

…………

※※※※※

兩人從山上下來,就已經是傍晚了,到了山腳下,再開車回到公寓,差不多已經是晚上,子衿折騰了一整天,有點累,顧彥深讓人給她弄了點吃的,等到她洗完澡,躺在*上睡著之後,他才聯係了季揚,確定醫院那邊沒有問題,他又換了一套衣服,去了醫院。

…………

喬世筠的身體狀況,顧彥深一直都很清楚,不過他倒是真的挺佩服他的,這麽多天來,好好的一個人,寧可躲在醫院裏,也不願意出來,大概是真的,下定了決心,要把自己置於死地。

他將車子停好之後,上樓,這邊喬世筠的人,顧彥深已經讓季揚處理過,他一路同行無阻的直接走到了喬世筠的病房門口,門都懶得敲,推開就直接走進去。

差不多是9點不到的樣子,喬世筠剛正好上了個洗手間,從裏麵出來,一抬頭就見到了*邊站著的男人,他先是一愣,很快就恢複一臉的鎮定,對於突然出現在自己病房的男人,也沒有多少詫異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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