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病床上,背靠枕頭的丁母,麵色慘白,身形消瘦,身上病服,感覺像是直接掛在她身上般,四肢乾瘦,皮膚沒有多少光澤。
經過多次化療,頭發基本掉光,所以帶假發。
此外,有時化療後,體力差到無法自行下床,需要有人攙扶照顧三餐起居才行。
賀蘭初弦旭勍一見到丁太太,眼底忍不住浮現一絲吃驚,在來之前,韓淨宣已經查到丁禹寅母親生病住院的事,也知道她在醫院住了多久,內心基本有底。
隻是沒想到,情況比想象中糟糕,丁太太能承受這個嚴重打擊嗎?
賀弦兩人不約而同心想,隨即不著痕跡對視一眼。
由於兩人突然出現,頓時打斷正在聊天,看護劉大姐正耐著性子,好聲好氣勸說病人丁太太吃一點蘋果,拿著切好的蘋果盤等情形。
劉大姐一見到兩人,拿著裝有蘋果切塊的小盤子的,那隻大拇指與手背,顯得有些肉的微胖手指,微微一顫。
同時,眼形小小的眼睛不禁閃了閃。
其實她知道今天有兩位警官會來,因為昨天警局《非刑調》部門的一位叫單籮丹的警官,已經透過當初失蹤者報案記錄上的,聯係方式通知她,會有警察過來醫院,要親自詢問:有關失蹤者丁禹寅的事。
起初劉大姐以為警官已經找到失蹤的小丁,小丁很快就會回來。
然而驚喜雀躍、欣喜若狂尚未爬上臉,與才剛想到——
丁姐要是知道,警方終於找到失蹤了一個多月的小丁,她不知道會有多高興!?之際。
單警官一句話,頓時讓她感到晴天霹靂。
“失蹤的丁禹寅可能已經死亡,我們警方目前找到一具死者遺體。
無論外貌模樣,還是穿著打扮,以及找到的死者遺物,都與當初妳向派出所報案,所留下的報案內容中,形容的失蹤者丁禹寅一致。”
剎那間,劉大姐震驚、不敢置信伴隨而來,接著是焦急不安。
萬一單警官講的死者,真的是小丁,丁姐該怎麽辦?
一想到小丁可能死了,不禁感到鼻酸、難過,可她又不能在丁姐麵前表現出來,以免被她發現或察覺情緒不對。
進而不放棄的逼問發生什麽事,最後被問出小丁的事。
丁姐經過那麽多次化療,現在身體比之前虛弱,也差很多。
如果警方找到的死者,真的是小丁——
丁姐現在還不知道小丁已經死亡…該怎麽辦啊。
劉大姐一想到,丁姐不止一次偷偷告訴她,她知道自己經過那麽多次化療,多少知道自己的病,是好不了了。
當初被醫生診斷出絕症,活不了多久時,她曾抱怨,也怨天尤人過,為什麽老天要讓她遇到這種事!?
但到了最後,她選擇準備坦然麵對生死,但唯一讓她覺得對不起,也內疚的人,是自己兒子小丁。
小丁為了她的病,已經付出太多。
劉大姐想到這裏,鼻頭不禁一酸,思緒一瞬拉回現實,眼眶隱隱有一絲泛紅揉合淚光閃過。
該來的,總要來。
萬一死者真的是小丁,丁姐絕對承受不了…
張穎看著自從這兩位模樣長得俊,氣質不凡,渾身不自覺流露正氣與肅穆的男子走進來,一旁的劉菁臉色微微一變,整個人頓時變得有些奇怪,感覺像是知道他們兩人來意。
張穎不禁有些疑惑的開口,“劉菁,這兩位先生妳認識嗎?”
劉大姐一時之間,嘴巴開闔幾次,就是不知道該怎麽回答,最後隻是將手上小盤子,放到一旁桌上。
賀蘭初弦旭勍見狀,眼底閃過了然。
劉菁沒有告訴她,他們會來的事,自然有關失蹤者丁禹寅與死者相似等關係,她也根本不可能會告訴她。
因為劉菁擔心張穎身體,承受不住這種喪子之痛的打擊,但如果死者真的是丁禹寅,那麽身為他母親的張穎,絕對有知情權——
警方正在調查死者被害案件,希望她能配合警方調查,將她知道的,通通說出來。
因此,弦旭勍秉持身為刑警的義務,先是出示刑警證件,再向張穎、劉菁介紹自己跟賀蘭初是誰。
“我是《非刑調》負責人弦旭勍,他是賀蘭法醫。”
接著,原本流露正經的冷靜臉龐,逐漸轉為嚴肅,“張穎,丁禹寅的母親丁太太,我們警方要向妳詢問:失蹤者丁禹寅的事,他可能跟我們目前負責的命案有關。”
張穎一聽,瞳孔不禁驟縮,內心一抽,自然放在被子上那雙,瘦弱又乾巴巴的雙手不由得一緊。
賀蘭初見狀,身為吸血鬼的本能,讓他立馬聽見張穎心跳因震驚、恐懼不安瞬間的一顫。
隨即張穎聲音聽來有些發抖的開口,“弦長官,您這話是什麽意思?我聽不太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