裸/露在衣物外的頸部、雙手等透著死人白的皮膚,已經出現浮在表麵的如網狀般的靜脈痕跡。
同時皮膚有些地方有出現水泡感,並且皮膚部分已經開始發黑…
賀蘭初大致述說一遍死者遺體的腐化狀態,給弦旭勍聽。
弦旭勍聽完後,下意識詢問,“你覺得,死者大約死了多久?”
賀蘭初:“若從屍體目前的腐化現象看來,我初估死者死亡時間,大約落在九天前。”
隨即賀蘭初戴著乳膠手套的手指,微微抬起死者透著死人白的手指,定睛細看後,並沒有在死者十指指縫裏發現,任何泥土等痕跡。
於是立即將這個發現轉述給弦旭勍聽。
“那名山老鼠青年嘴裏不斷重複,‘是死者自己從土裏探出,她還活著,才會抓住他的腳’,關於這點,根本不可能發生。
因為初估的死者死亡時間,是在九天前。
死者死亡多日,根本不可能‘死而複生’,從土裏自己刨出,抓住他的腳——
死者乾淨的十指指縫也能說明,她並沒有‘刨土’。
但我瞄到山老鼠青年的右腳踝,確實有五根明顯的黑色指印。
或許這個現象,隻能以非科學所能解釋的現象來解釋。”
賀蘭初話音剛落,一道陰森森冷風驟然從周圍呼嘯而過。
隨即森林深處邊緣,原本還有自然而然傳來的動植物等自然界的聲響,戛然而止。
整個氣氛驟然變得凝重,有股講不出的古怪低頻。
尤其整個現場環境變得靜悄悄,鴉雀無聲,在場眾人不禁感到發瘮,對於這種莫名產生的古怪現象,心照不宣,表麵則佯裝沒事發生。
頃刻間,在場眾人內心不禁感到古怪,不約而同閃過那道呼嘯而過的冷風,實在不對勁,一定與賀蘭法醫說明中的靈異部分有關。
秋天忍不住一個激靈,感覺有點瘮人的暗道了句:這一定是靈異現象啊。
弦旭勍為了左證賀蘭初的話,立即走向一旁,看向山老鼠青年右腳踝,映入眼簾之際,不禁低語,“果然,他的右腳脖子部分,確實有明顯的五根黑色指印痕跡。”
隨即弦旭勍拿起手機朝山老鼠青年的右腳踝,拍下幾張黑色指印的痕跡,準備作為案件調查記錄中的一項,報案人自曝山老鼠身份,發現死者遺體過程的證據之一。
隨即將幾張照片傳給待在《非刑調》辦公室,操作電/腦中的賀蘭刑,讓他妥善保管。
同一時間,賀蘭初繼續為死者進行初步勘驗,就在他大致從外觀初估死者死亡時間,落在九天前之後。
賀蘭初隨著秋天、葛大輝協助下,動作小心的翻動死者遺體,讓死者呈側躺狀態。
隨即看向她衣物下的後背皮膚等低位處之餘,戴著乳膠手套的手虛摸死者皮膚上,早已布滿一整片的紫紅屍斑。
同時沿著死者雙胳膊、雙腿等位置查看屍斑生長情況,頓時有了一定答案。
接著,不禁開口,“死者遺體上的屍斑分布,完全在後背四肢等低位處出現,身上也沒有任何掙紮痕跡…耳朵口鼻暫時沒發現吸入泥土等痕跡。”
緊接著,戴著乳膠手套的手輕微觸摸死者那對,早已變成兩個黑窟窿夾雜些許腐肉,與無數隻孵化出,不斷來來回回,鑽來鑽去的可怕白色蛆蟲的眼睛周圍。
賀蘭初邊告訴秋天、葛大輝,跟站在防水藍布外圍的弦旭勍,死者眼睛周圍的情況,“傷口切口平整利落,凶手對死者下手時候,果斷毫不猶豫。
死者眼睛周圍腫脹,有縮小等皮膚自然出現的反應情況,符合生前留下。
這也就意味,死者被凶手凶殘剮去兩顆眼球時候,還活著。”
弦旭勍一聽,眉頭不禁深鎖,流露嚴肅的說:“賀蘭初你剛剛說,死者身上毫無任何掙紮痕跡。
現在又說死者被凶手殘忍挖去眼球時候,仍活著。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死者活生生被挖去眼球時候,勢必劇痛難忍,可她怎麽會沒有任何掙紮、企圖求生,擺脫凶手的痕跡?”
賀蘭初看著被生生剮去眼球的死者,語氣凝重的回應,“這就是我回到警局後,必須進行的下一個驗屍動作。
唯有驗屍,才能知道發生在死者身上的一切。”
隨即賀蘭初繼續初步勘驗,死者後腦杓有腫塊,應該是磕出的傷口,乳膠手套下意識輕輕翻動死者頭發發現,除了現場的泥土外,還有一些已經凝固,將頭發結成塊的血。
死者頭發著實因這些血打結,因血導致頭發打結的部分大多集中在眼窩旁、靠近耳旁的頭發延伸到耳後,及後腦杓的位置。
此外,賀蘭初下意識檢查了一下死者身上的衣服,幾乎沒有什麽血跡,唯獨衣領肩膀位置,被血花飛濺出一朵朵觸目腥紅血花,靠近肩膀後背部分的衣服,則有一大片血跡殘留。
賀蘭初眉頭微微擰起,不禁思索片刻,才開口,“弦旭勍,我認為凶手在殺害死者之後,有為她稍微清理一番,她身上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