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徐長風,今年十八,雖然身在王府,但是卻莫名地覺得有些害怕,恩,至少每天都怕郡主哪天會把我給——】</P>
這段話叉掉,塗抹塗抹。</P>
【最近我碰到了一個問題。】</P>
塗抹。</P>
【我有一個朋友,他最近碰到些問題,他在書上看到這樣一句話,山下的女人是老虎,以前本來覺得沒什麼,現在好像真是這樣,我這個朋友雖然頂著北陽城俏仆第一人的稱號,但是他自覺長得一般,可現在的問題是總有雙目光喜歡盯著他的後腦勺。】</P>
這裡劃掉,塗抹(重重地),不放心,撕掉(撕拉——!)</P>
【我這個朋友最近好像不對勁……】</P>
……</P>
夜,</P>
徐長風在馬廄房舍裡,挑著油燈,伏案寫著日記。</P>
正經人誰寫日記?</P>
徐長風咬著筆頭,簌簌寫下一堆字跡。</P>
這是他在野獸叢中生活下來時就喜歡的方式,那會兒自己得了些捕獲就喜歡用結繩的方法捆紮下來,後來得了養父收留,便開始用炭筆劃拉,隻是那會兒腦子裡好像裝了很多東西,可惜筆畫隻能橫豎勾勒,並不能表達那些東西,後來進了書院,也就學會了用字。</P>
這是他、咳、他一個朋友最近對身邊事情的表達,徐長風自己隻是代為記載在冊。</P>
他這個朋友這一次的大考又失敗了,雖然自身已經達到武夫八品的境界,但還是好難升到中等侍衛的品級。</P>
至少比自己這個車夫的月錢要高足足一兩三錢的銀子。</P>
唏律律——!</P>
屋外忽然傳來一陣馬嘯,徐長風抽身,將手邊的長刀摸在手中,徑直一躍,跳出屋外,但下一刻又以極快的速度倒飛回房內!</P>
砸得屋內原本就簡單的布置一團亂麻。</P>
廢墟中,徐長風跌跌撞撞地站起身來,看向門口的身影,一時失聲:</P>
“七品!”</P>
天下武夫分九品,一境一重山,境境雖不如天塹之隔,但也非常人所想一加一的範疇!</P>
“好眼光!”</P>
來人蒙麵,隻露出一雙陰鷙的目光,掃了眼左臂上的刀口,接著盯住麵前的青年。</P>
此人在剛才衝出來的一瞬間,可謂是掌握突襲的精髓,若非是早有預料,恐怕今天還真要成為這小子的墊腳石!</P>
八品殺七品,</P>
天下之滑稽!</P>
“若是求財,自有銀兩拿去,此乃王府,久留不易!”</P>
徐長風將刀橫臥身前,作架刀欲攻之勢,一旦麵前的黑衣人想要再次得手,恐怕三兩招內,很難再有建樹!</P>
“嗬,倒是漲了見識!”</P>
黑衣人看徐長風神色肅然,竟有生死搏殺之意,略作思量片刻,輕笑著倒退出去。</P>
此人說的不錯,自己身處王府,如此輕而易舉地闖進來,已然是萬幸之至,隻是不知為何驚動了馬匹,引來這小子的警惕,再留下去,恐怕難有脫身!</P>
正思考著,屋內忽然傳出一聲大吼——</P>
“馬廄夜襲,府備——!”</P>
?!</P>
你小子不是說放任自己離去的嗎?</P>
黑衣人不可置信地看了他一眼,但很快他就慶幸自己多看了這一眼!</P>
因為——</P>
一片燦爛的刀光在屋內忽然綻放起來!</P>
快!</P>
猶如曇花一現!</P>
狠!</P>
猶如死地後生!</P>
黑衣人不得不擋!</P>
他躲不開!</P>
下三品的分界線隻在氣機深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