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獄,</P>
當徐長風再次見到薩春的時候,兩人一內一外。</P>
渾身的貴氣與疲憊的軟蛋,</P>
如此的鮮明,</P>
有些像是整個光與暗的對比。</P>
徐長風記得有人說過,</P>
如果一個人真的想要對你好,</P>
那麼至少會貪戀你一樣東西,</P>
可能是物質,</P>
可能是人情,</P>
也可能是——</P>
你的命!</P>
這些東西,薩春會想要什麼呢?</P>
“所以,你到底是想要什麼呢?大傻春?”徐長風渾身遍體疼痛難耐,他曾經相信過,甚至還有些深信不疑,原來自己的一切揣測都已經在見到他的那一刻,就變得極其離譜!</P>
薩春,或者說,名字叫做蘇颯醇的魁梧漢子沉默地低著頭,雙手有些吃力地握緊牢門,抱歉道,“對不起啊,我——”</P>
“不說這些了,大傻春。”</P>
徐長風習慣性地打斷他的道歉,對於這些道歉有什麼用呢?</P>
自己所謂的信任在這些大人物的算計裡不值一提,既然如此,那麼眼前的當局者,又何必向自己道歉?</P>
薩春就是薩春,</P>
蘇颯醇就是蘇颯醇,</P>
兩者根本不會是一個人!</P>
——這就是他眼裡的看法,如果不是所謂的北陽王府,如果不是看那大魏,他們還真的就是這樣能夠劃分開來!</P>
但,</P>
現在不行了,</P>
現在就是需要他站出來的那一刻了,</P>
因為大魏朝堂已經開始收官,</P>
作為被動或是主動的另一方棋手——北陽王府而言,</P>
坐擁三州之地,北拒韃子,南守疆土。</P>
也該有他們所該有的稱呼了。</P>
鐵騎與重甲,</P>
武夫與方士!</P>
兩人沉默良久,終於再次對視。</P>
蘇颯醇目露難色,他怎麼不可能知道,麵前的青年人隻有可能是自己為數不多的好友?</P>
平素不多的交集隻是對外人而言!</P>
他們之間,</P>
哪有那麼多蠅營狗苟?!</P>
那些都是老一輩的事情,為什麼都要強加在他們之間?</P>
他們也非敵手,</P>
何苦這般失落?</P>
徐長風可不這麼覺得!</P>
薩春就是薩春!</P>
隻能是這樣</P>
“大傻春……”</P>
徐長風喃喃道,有些無語凝噎,“如果你不是王爺之子該多好?”</P>
他已經看透,這一切的後續,都有著相應的聯係。</P>
如果今天不來這裡,</P>
可能明天二人就隻能是後者向前者見禮的場麵了。</P>
王府的規矩看似輕巧,實則森嚴。</P>
以下犯上,罪論流放。</P>
屆時牢獄之災,多少都是免不了。</P>
但,</P>
徐長風來此就是為了這個麼?</P>
“長風!”薩春從他的目光裡看到了那彆有它意的想法,隻是此刻,他並不能與他多言語一二,還有太多的東西,需要他成為王府世子之後去處理!</P>
“我蘇颯醇真的不是有意騙你!”</P>
蘇颯醇(薩春)此刻覺得自己隻要掰開牢門,就能將二者之間產生的隔閡消抹,可原本如何都能輕易掰彎鐵欄杆的雙臂卻開始顫抖起來!</P>
無力!</P>
來自於那無所適從的身體深處!</P>
這顯然不該出現的,</P>
但它還是出現在薩春的麵前!</P>
“不對,你——”</P>
蘇颯醇忽然向後急退,但他的目光中已經閃過一道雪白的刀影!</P>
如六月飛雪!</P>
他,</P>
不是徐長風!</P>
“晚了!”</P>
猙獰的麵孔徹底撕開,露出那張假麵之下的刀疤臉,手中的匕首快如閃電,落在牢門上,如切豆腐!</P>
好快!</P>
薩春再次向後急退!</P>
這樣的刀,</P>
非得要花出多少的資源來冶煉!</P>
腕兒粗的鐵欄就被它輕而易舉地割開!</P>
如此狠的手筆,</P>
會是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