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晚玉和阿月換上衣裳戴上麵罩,進屋先看了一遍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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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症果然和此前無異,是喝了泡有無常之水引發的中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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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容晚玉沒有當場說出結論,隻是略帶疑惑,故意說道,“這些病人的症狀,不似一般時疫,倒有些像中毒的模樣。
”</p>
阿月跟在她身旁,完全就是鸚鵡學舌,點頭嗯了一聲,“我也覺得。
”</p>
“中毒我們也做此推測過。
”盧禦醫歎了口氣,“隻是多次查驗盤問,這些佃戶所接觸的所食用的五花八門,難有共通,不該接二連三的中毒才是。
”</p>
無常的毒性特殊,溶皿無形,難以測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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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是阿月身為北域人,了解這種毒草,容晚玉也難以短時間確定病因研製出解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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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晚玉沒有繼續深談,拿出銀針,先以針灸幫助病人減輕了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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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以休息為由,單獨和阿月呆在了一個廂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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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研製出解藥後,我便聽我家莊頭上報,佃戶中出了問題。
”</p>
容晚玉需要一個理由,遮掩自己提前知曉的一切,還需以阿月的名義,順理成章地引出佃戶私種無常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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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證此事後,得知京郊多戶人家都種了無常,賣給了一來曆不明的行商。
他們用井水泡製無常,這才引起多人中毒。
”</p>
阿月聽得認真,末了又有些不解,“既知曉緣由,咱們不是正好解決嗎?
”</p>
容晚玉搖搖頭,知曉三言兩語難以向阿月解釋其中的複雜,便直接說出了自己的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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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會兒我和你還有盧禦醫,一起去佃戶家中探查,發現無常後,要由你來指認,此草來自北域,你開口才不顯得可疑。
”</p>
又交代了諸多細節後,容晚玉才帶著阿月和盧禦醫前往佃戶們的農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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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事情的發展出了一些意料之外的偏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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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連走了好幾戶人家,院裡院內翻了個遍,都沒有找到一株無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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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禦醫不知容晚玉在尋什麼,苦口婆心地勸道:“這些人戶我們都查過了,沒有什麼異常,咱們還是回去再試試藥吧。
”</p>
容晚玉忽然抬手,止住了盧禦醫的話,走到了一處避陽的牆角處,慢慢蹲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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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處的土壤和彆處有異,顏色更深些,仿佛是有人故意用新土覆蓋過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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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晚玉帶上特製的手套,拿著鋤頭開始挖牆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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挖了半晌,隻發現了半片無常的葉子,混在土裡,也難以指認這裡種植過無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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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來遮掩過......”</p>
容晚玉微不可聞地喃喃自語了一聲,心裡開始盤算起這背後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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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常是北域特有的毒草,先是出現在圍獵場,激發老虎皿性,意圖傷害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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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事她和平陽已經斷定是二皇子所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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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皇子如今在禮部掌事,和外臣多有接觸,拿到北域的毒草和毒藥並不難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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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此番京郊事發,二皇子從容沁玉那裡得到容晚玉故意留下的消息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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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不停蹄地向皇帝揭發,絲毫不擔心京郊種植無常一事事發,似乎對此並不知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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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幕後黑手哪怕拔除了所有佃戶種的無常,容晚玉也不怕,這京郊可也有她容府的田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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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人家的,到底不便查問,不如咱們再去我家的佃戶居所去瞧瞧吧。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