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心亭上,“鳳體違和”的嫻貴妃一臉悠閒地躺在美人榻上,等著打濕衣衫的容晚玉和英雄救美的二皇子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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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遠看著卻有三人,她不由得揉了揉眼睛,“是本宮花了眼?
”</p>
“娘娘您沒看錯。
”貴妃身邊的姑姑低聲提醒道,“還有容家二小姐,落水的也是她。
”</p>
“本宮就說這些身份卑賤的女子,一肚子花花腸子,偏是諾兒不挑嘴!
”嫻貴妃一臉的鄙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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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計劃有變,卻不見她如何著急,手撐在靠枕上,等著三人覲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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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皇子在前,容晚玉居中,如同落湯雞一般的容沁玉搖搖晃晃地墜在最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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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禮時,容沁玉幾乎將頭貼在了地上,心頭惴惴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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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計劃,是讓容晚玉單獨和二皇子乘船,當著所有人的麵落水施救,如此便難以辯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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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落水的成了自己,容沁玉知道壞了事,不怕被責罰,而是怕被二皇子厭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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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的好端端的,弄成了這樣?
”嫻貴妃一臉心疼地衝著二皇子招了招手,親自拿起早備好的帕子給二皇子擦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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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撐船不力,便去水裡好好反省吧。
”</p>
貴妃的聲音,嬌媚得讓人心都一酥,那撐船的太監卻是麵色大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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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一聲求饒之話都沒叫出聲來,便被幾個有力的太監捉住,捂住口鼻,提到岸邊,將他的頭死死地按入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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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便是視人命如草芥的皇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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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太監掙紮不開,隻有一雙腿死命地蹬著,湖麵不斷有氣泡往上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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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太監適才還助紂為虐,容晚玉並不心軟,隻是依舊不恥貴妃和二皇子如此草菅人命的行徑,側目不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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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人不恥的,不是趨炎附勢的弱者,而是為人不善的強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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掙紮聲越來越小,嫻貴妃和二皇子卻和看戲一般,欣賞著那太監的瀕死之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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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連一向膽小的容沁玉,也投去了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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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掌握生殺大權,隨意操控他人性命的感覺,容沁玉已經嘗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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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蕭家人死在越州,她看不見,如今這壞事的太監近在眼前,她越看越覺得興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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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用之人,便該如此下場;擋自己的路的人,也該如此才大快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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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人沒了。
”很快,太監來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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嫻貴妃意興闌珊地擺了擺手,“今年這池裡的魚總覺得不夠豐腴,賞他做這池中的魚飼,也算是他祖上積德了。
”</p>
料理完了太監,嫻貴妃才將目光投向了容晚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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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她目不斜視,隻盯著一旁的柱子,掩唇嬌笑一聲,“可嚇著容家姑娘了?
不聽話的奴才,便是如此下場。
”</p>
“本宮一見容姑娘,便覺得合眼緣,一看就是個聽話懂事的姑娘。
上前來,替本宮把把脈吧。
”</p>
容晚玉目不斜視,言語冰涼,“娘娘麵色紅潤,身強體健,臣女不才,看不出娘娘的病症,還是等太醫來,才可顧全娘娘鳳體。
”</p>
毫不猶豫的拒絕,讓嫻貴妃的笑意有些變化,語氣也漸漸降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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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宮才誇讚容姑娘聽話懂事,可彆讓本宮看走眼才是。
”</p>
二皇子聽得出自家母妃已然不快,對著容晚玉不免有了催促,“替貴妃診脈是你的榮幸,怎可推拒?
容大小姐,還是快些吧。
”</p>
若是容晚玉帶了銀針,怎麼也得讓貴妃好好感受一下自己的醫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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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進宮不得帶這些東西,她身上空空如也,沒什麼可防身的物件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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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時間,氣氛僵持起來,嫻貴妃的麵色徹底冷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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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姑娘怕是坐船軟了腿腳,你們幾個,還不將容姑娘給本宮請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