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是有什麼見不得光的,主要是怕顧北弦吃醋、懷疑,到時又得費心思地去哄他。
哄他也不太費事,最主要的是,她不想他難受。
半個小時後。
天已經完全黑透了,路燈灑下皎白的光。
往常覺得普通的燈光,今天柔和得像月光,溫柔極了。
顧謹堯來按門鈴。
蘇嫿腳踝還沒完全消腫,一瘸一拐地去開門。
穿過庭院。
打開黑色雕花鐵門,蘇嫿仰頭望著顧謹堯的臉,視線從他的眉角、眼睛、鼻梁一一劃過,心裡難掩激動,你真的是阿堯哥
顧謹堯深邃的眉眼微微彎起,目光溫柔,是的,我是陸堯。
蘇嫿雙手背在身後,偏著頭,把他又打量了一遍。
男人堅硬英俊的眉眼,和她記憶裡的阿堯哥,並不重合。
蘇嫿黛眉微擰,可你的樣子和我記憶裡的阿堯哥長得一點兒都不像,就隻眼睛長得像。
她記憶裡的阿堯哥,是白皙清瘦的少年。
眼睛大大的,鼻梁高挺秀氣,唇紅齒白,奶帥奶帥的。
顧謹堯寸頭,皮膚偏深,五官堅硬,棱角分明,man帥man帥的。
顧謹堯笑,傻丫頭,十二歲沒發育的小男孩,和二十五的成熟男人要是長一樣,豈不是很恐怖
蘇嫿撲哧笑了,認真想了想,說得也對。
笑著笑著,眼睛裡溢滿晶瑩的淚珠,鼻尖紅了。
上揚的唇角耷拉下來。
這些年,她無時無刻不在想他。
想他想得心裡痛,痛成一塊結石。
顧謹堯從兜裡掏出手帕,要幫她擦眼淚。
蘇嫿搶先用手背抹掉了。
顧謹堯伸出去的手,在半空中停留了一會兒,才收回來。
視線落在她顴骨的傷口上,剛收回來的手,忍不住伸出去,摸了一下,又摸了一下。
第一下像是熟人之間對傷勢的察看。
第二下,卻有了情感的氣息,層層疊疊,都是記憶。
蘇嫿沒有動。
她眼神傷感地望著他,有太多話想說,卻無從說起。
千言萬語都堵在嗓子眼裡,憋得她喉嚨痛。
顧謹堯清了清嗓子,開口道:十三年前,在醫院裡見過你最後一麵,我被我媽連夜轉到了市裡的大醫院。好在終於搶救過來了,後來被我媽帶到國外。中間我一直給你寫信,但是都被退回來了,你家電話總打不通。再後來我被異能部隊選中,簽了五年保密協議……
他當時想得很好,等退役後,就回國來找蘇嫿,娶她。
可是等來的,卻是她已婚的消息。
蘇嫿恍惚地看著他,拚命忍住眼淚。
顧謹堯一直說,一直說,平時寡言少語的一個人,突然變得話特多。
一定是心太亂了,才停不下一張嘴。
兩人激動得連屋子都沒進,就一直站在大門口。
一個不停地說,一個紅著眼睛靜靜地聽。
兩人仿佛被奇異的光芒籠罩,又激動又悲傷。
誰都沒察覺,五十米開外站著個高大英挺的男人。
他們站了多久,男人就看了多久,漆黑好看的眉眼沉鬱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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