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賀風淡雲輕地把肩膀往一旁側了三寸，躲開了大椿沾著紅薯的右手。</P>

馮椿收回右手，倒也不尷尬。</P>

反正一會也能蹭到石錦身上，沒事的。</P>

“穿上飛魚服就得注意錦衣衛的形象。”李賀擺出百戶的架勢，教訓大椿道，“不能拿著烤紅薯到處晃。”</P>

“明白！”</P>

馮椿立正站好，嗷嗚一口就把手裡拳頭大小的烤紅薯塞進了嘴裡。</P>

然後被燙到跳腳。</P>

……</P>

大椿還要去衙門點卯，不能一直跟李賀瞎扯淡。</P>

大椿雖然傻，但輕重緩急還是能分清的。</P>

“不是，他為什麼看都不看我一眼？！”</P>

大椿的背影消失在街頭，洪璃反倒急了。</P>

她跟著李賀一路走來，回頭率接近百分之二百。</P>

嗯，有不少人回了兩次頭。</P>

但馮椿卻隻顧得跟李賀說話，連一個眼神都沒給過洪璃。</P>

這讓一向對自己容貌十分自信的洪璃感到莫大的挫敗。</P>

李賀撓了撓鼻子，心說這女人生氣的點真怪。</P>

但他想了想，還是準備給大椿辟謠。</P>

很多人謠傳大椿傻，李賀總是會貼心地給他辟謠：</P>

這不是謠傳。</P>

“他腦子裡隻能想一件事情，”李賀聳了聳肩說道，“跟我說話的時候就看不見彆人，跟彆人說話的時候也看不見我……”</P>

洪璃這才沒那麼生氣了。</P>

兩人沿著大街慢慢並肩走著。</P>

李賀今日無事，但身邊多了個洪璃，也不能隨意勾欄聽曲兒，因此就在街上有一搭無一搭地閒逛。</P>

洪璃也跟個沒見過世麵的小姑娘似的，一會看看路邊的點心鋪子，一會瞅瞅捏泥人的大叔。</P>

終於在一個賣糖葫蘆的攤子前，小姑娘走不動了。</P>

她站在攤子前，手指著紅豔豔的糖葫蘆，可憐巴巴的望著李賀。</P>

“一招武技。”</P>

李賀也不廢話，直接出價。</P>

“你真摳門呀！”</P>

洪璃咬牙切齒，拉住李賀的衣袖，小拳頭恨恨地往他身上砸。</P>

擺攤的大爺嗬嗬笑著看兩人，眼神裡流露出回憶的神色，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P>

李賀掏了十個銅板出來，買了兩支糖葫蘆，一人一支，邊走邊吃。</P>

洪璃心情這才好了許多，一邊哼哼著不成曲的調子，一邊張開紅潤潤的小嘴，咬一顆糖葫蘆下來，把一側的腮幫子撐得溜圓。</P>

“你到底有什麼企圖？”</P>

李賀認真地看著洪璃，試圖用打直球的方式問清楚。</P>